大汉交州治所,番禹城中,张津此时正头绑着红巾,岸前放着香炉,耳听着两名道装童子在弹奏着莫名的曲音,手中却是捧着一卷道经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时间悄然流逝,那张津身边最为得力的部将区景已经等候了他数个时辰了。
因为交州地处大汉极南之地,故而与边荒蛮族接壤,各方蛮族洞主之间,虽然也有着各自的势力,互相不和与敌对,但是对于蛮王却都是忠心耿耿。
近些时日不知是出了什么乱子,那南蛮的许多洞主都派遣了使者前往番禹城中寻找张津,或是寻求物资资源,或是寻求庇佑,或是与汉人之间产生了什么纠纷,想要找张津讨一个说话。
出了如此多的事情,作为一方刺史的张津当然是应该极为忙碌的才是,但可惜的是,他竟然丝毫也没有忙碌的感觉,反倒是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
悠悠哉哉的让那区景等了四五个时辰,却依旧没有一丝与区景说话的意思。
他正沉浸在天人感应的妙法之中,飘飘然以为自己将获天道的垂青之时,那区景却是已经被他激起了浑身怒火。
他当即大踏步上前一脚踹倒了那为张津添香的童子,然后却是不等张津发怒,便又一脚踢飞了身前的案几,然后道:“大人身份肩负着交州数十万庶民百姓的福祉,不思为国尽忠,只知每日焚香听琴,拜神学道,可曾想过,当年大人识文断字的本事从何而来?”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他张津长身而起,口中怒道:“区景,尔等这是要造反不成?”
张津被人打破了修道的平静,眼看着便要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竟然被区景打断,这张津当即不然大怒,便要出声斥责那区景之时,却只见他此时双目通红,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张津的心底一惊,正好呼唤侍卫之时,但却已是为时已晚,就在那区景动手之时,便已经做下了就此铲除张津的决定,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反抗?
故而眼看着张津便要出声呼喊侍卫之时,那区景却是毫不犹豫的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将他的身体提了起来。
“张津,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眼看着张津满脸的痛苦之色,眼神之中的哀求之意,那区景的脸上杀机依旧未减,却始终是心底一软,然后出声询问了起来。
那张津痛苦的双手捂着区景的手臂,然后却是腾出了一只手来,指着自己的嘴,仿佛是要说些什么。
那区星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犹豫,但终究还是讲他放了下来,不过手中寒光一露,却是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那四周的道童早已经吓得瘫倒在了地上,尽管张津频繁以目视之,却依旧难以让他们有丝毫的行动,更别说是外出寻找援救。
张津彻底的绝望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的区景,言语充斥着责备之意,责备之中又带着三分哀怨。
“我张津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对我!”
听得张津的言语,那区景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的痛苦之色,然后道:“大人待小人不薄,以高官厚禄相待,着实令区某欣喜,然大人待这交州的百姓却又是何等的薄凉?南蛮各小部落矛盾不断,争斗之中难免有所损伤,失败者为了补充元气,便来我汉地劫掠,大人可曾管过那些受苦受难的交州百姓?”
区景的话音刚落,却是咬牙将手中剑放在了张津的脖子上,然后道:“交州百姓容不下你,我区景也容不下你这样的刺史。大人,请交代遗言吧,属下一定竭力为你完成遗愿。”
听着区景冠冕堂皇的言语,那张津先是一愣,然后却是冷冷的一笑,眼神之中尽是痛苦之色,口中道:“我修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