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九分力,回了七分,现下距离着巅峰状态太远,想击倒她,难,太难了。”
犯着怯,秦安不敢自大。
连反手刀都能接下的敌人,他自问没有一战之力。
不过,职责所在,明知拳脚功夫不敌,二人也要勇往直上。
单刀入掌,秦自成欺身近前。
暂且不去论内功高低,单说岁月这个窃贼,也不知偷去了多少豪杰的青春年少,割去了他们的盖世拳脚。
拳怕少壮,意即如此。
压上前,挥舞双刀,秦自成招法落落有致,匕首挥舞似织锦流畅,闪烁曦光微影,远远望来,仅见两道浮光纠缠,并无刀锋剑身。
这便是秦自成的刀法,腋下刀。
此刀,不离身,不离人,越近越具变转,威能越大。
贴近比丘尼三尺处,二人拳脚相撞,那刀尖儿似生了眼睛,贴着秦安掌心掌背,上下掀动如鱼,不受拘束,连连贴过比丘尼的脖面,欲击要害。
可是,铁面尼修为深远。
即便年岁颇大,双臂仍似铁打,四手相触间,不落下风,闪避飞刀也作游刃有余,叫秦安不免焦躁,转入下乘。
如此,刀剑翻飞,顷刻间三十余招划过。
相安无事。
铁面尼见秦安求胜不得,急于立功,索性丢个破绽,双手大开,卖出怀间的空隙;秦自成欢眉跳纵,没有任何犹豫,挥匕掏去,孰料那刀尖才递进一半,比丘尼骤然变招,一改外功招法,丢出一记不动明王,强接秦安刀锋。
而后,单掌劈落,充斥着霸道和戾气,要将秦安右臂斩下。
“疾风三剑式!”
危急时分,柳亦之自当顾不上调息。
急急忙忙,纵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踏动天人快步,将身影儿如风送出三丈,以送招为名,拦剑在她掌下。
哐当一声,短剑磕碰在青石砖上。
柳淳右手震得发麻。
比丘尼面色铁青。
秦安捂着伤口,滚动在月光下,乌云袭来,他的身影逐渐被遮在阴影当中。
“想激我撤招?”
“是!”柳亦之答道,“前辈果然厉害。”
“你的剑,很快。”
缓缓抬眼,比丘尼与他四目相对。
“天人观的道士,走得可没这么快。”
“人急的时候,走得都很快。”
奋力吸起短剑,柳亦之下意识地向后退两步。
经过一段拼杀,比丘尼虽然面不改色,但柳亦之心里明白,她已经有了倦意。
“再这样下去,我和自CD得交待在这里;因为老虎哪怕是累坏了,它也还是老虎。”
“你在躲闪什么?”
目光不能相接,对方眼色飘忽闪烁,叫铁面尼有些不满。
“大敌当前,寄希望在别人身上,可是会丧命的!”
“可有的时候,左右胜败的,偏偏是迟到的那些人。”
柳亦之笑着说道。
现下,火势猖狂,位于村东处的祠堂已被吞没。
从那祠堂的方向里,有道白色身影,如猿般向小寺逼近。
“嗒嗒嗒嗒……”
声音入耳很快,来人来得更快。
猛地一声,一道身影袭上墙头,背倚着冲天火光,缓缓地吐气站定。
“没来迟吧?”
“怎么说呢?”靠在井沿,秦安说道,“能早点,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