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一和,二人布下杀机,旋即一人挥剑纵身,黑色斗篷旋风般刺进树端,闪着剑光,挑飞出漫天破碎的叶片。
“去!”
伸手轻拍冷叶,留白跳转身形,双臂轻展如燕,自空中缓缓雁下。
侧上,倚着老树上的剑客不再静默,抬脚踢飞一剑,如光如电,直送留白身前。
“接剑!”
锋芒锐利,势不可挡。
稍稍缓步侧身,留白阴力渐生,掌中暗自捏动,待到眼看飞剑飞明,才将右掌送出,御用轻风,轻轻化消剑上的猛力。
稍稍一息的功夫,飞剑劲消神灭。
那剑尖便就空中一滞,离着留白掌心半丈有余,忽地打转起来,啸动风声,如风车般盘旋,贴近留白近前时,剑柄处安然递在留白掌心,分毫不差。
此时,留白再翻腕抖擞剑花。
似月下银蛇翻舞,美不胜收。
“有点手段!”
抬眼,斗笠男子见浪剑客已解去冷叶的武器,枯涩的斗笠下,面色浮现锐利。
那是似名剑一般的光芒。
可破世间万器。
随着那道光芒浮现,男子化作笔直的掠影,身携布包跃动,右足轻作倒提,自布包中踢出了一柄重剑。
这柄剑,长三尺三寸,重三十三斤,是为笨铁锻造,所以锋芒最钝,势力最沉。
拿来割肉剐肉,不成;拿来破甲破盾,正妙。
接在掌中,男子提气轻身,自空中划落半圆斩下,势大力沉,身影又正恰处在留白当前。
叫留白避无可避。
俨然,男子的身法,也是苦心练就的,为了与剑法相得益彰。
见此,留白抬腕上举,气注长剑。
要以强应强。
若说留白手中这剑,原先硬有七分,韧有三分,那么此刻,内劲披带,便是硬有十分,韧也有十分,即便是根废铁,也能生生撑作当世的名剑。
全因阴阳造化之力。
如此,二者相激,自然是神兵遇着圣器,各自逞动英豪,激开层层离荡的碎焰。
像烟花开在了深夜。
“气力不小!”
口中点评一句,男子身落大地,双足轻扭,借地起力,将重剑再度狠狠压下,单手按着剑锋,势要压破留白的铁剑。
而留白,双手抵剑,眼睛眨也不眨,看看男子按剑的右手,又看看男子的脸颊。
面色平静,膂力不输。
“这不是你的长势,你赢不了我。”
“看家的本事,你承受不起。”
压不过铁剑,男子抽身倒步,手中重剑信信丢落,伸手向后招摇,晃出了道蝉翼薄剑。
其剑,薄如蝉翼,杀人不见血光。
“快剑?”
凝眉间,留白眼前,剑影已渐飘渺。
那男子身披浪衣,手中又有残疾,可那柄剑,竟就像游龙一般,绕在他掌心掌背,翻转如飞,短短寸息之间,已是变幻了十二轮圆月,令人目不暇接。
“游手剑?”
不敢大意,留白护剑胸前。
能够施展这等剑术,最次,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但见,一道人影冲来,手中御剑如电,剑尖不似剑尖,倒似针针麦芒般的细电,由留白面前,钻入各处不可思议的角度,挑衅周身大小的要害,逼迫留白疲于保命。
其剑之快,挥剑之准,都是留白平生首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