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瑟,杀气凛冽。
残剑客鼻息如焰,散发着躁动的气息,身旁,安放七剑的布包嗡嗡颤响,此刻急着出鞘。
“杀小子容易,杀老的难。”
浪剑客停下马车,取过水囊,饮了两口清酒,“还得从长计议啊!”
“嗯。”
残剑客点了一声。
身旁,还有两人。
一人眉眼平静,不作多想。
另一人沉默不语,抱臂在前,和二人同行以来,他的话语最少,始终悬在警惕线上。
也因为,他自觉武艺最低。
没有资格攀谈。
“快要入城了,说不定,会碰到些老相识。”浪剑客喃喃道,“好的坏的,可别一起过来。”
“赖念,进了城,你准备做些什么。”
贴近留白,冷叶低声问道。
轻轻把眼一转,留白沉思半晌,然后说道,“泰安城中,你有什么路子?我想找几个人。”
“混世七煞?”
“是。”
“兴许我能问到点,你在城南的悦福酒楼等我。”
“可以。”留白点头,知他隶属神秘,不便跟随,于是转而问向残剑客,“前辈,你们呢?”
“换赏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就让老仇陪你在城里走走,相互有个照应。”
说着,浪剑客解下缰绳,登上后面那辆马车,是要和他们分行。
“悦福酒楼等你。”
浅浅开口,残剑客背负剑包,与留白并肩同行,至于那道车马,则寄放在城关停马处,那里是歇马的地方。
泰安城,城面不大,是个小城。
自南向北,纵横有六里,东西走步,仅有五里,是两江中,疆域最窄的城池之一。
不过小则小矣,该有的却还是会有。
例如酒楼、客栈。
而这悦福酒楼,便是城中有数的几大酒家之一,独踞闹街,生意昌源不息。
捡了张二楼靠窗的小座,留白和残剑客点上一壶清酒,配上两道小菜,沿着街边的景色吃了起来。
一盘是酱干的牛肉,一盘是洒盐的花生。
滋滋入味,小有风情。
脚下,小推车轱辘走过,载着米、载着面,似乎是从较远的地方走来,推车的苦力身上,都点着层层汗花,口鼻中,也都粗气沉重。
饶有兴致地看过一眼,留白望见,那苦力赤红的肌肤面上,隐隐闪有金芒。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劳力。”
“认得这些人?”
“不认得。”
摇摇头,留白答道。
“我倒是听说过。”
残剑客开口缓缓着道。
“江湖上,有些横练外家的门派,专擅硬功,其中有个叫赤金门的小山门,功法十分有趣,他要求每个进门的子弟,练功时,都要用金漆涂身,据说,这能令他们得到真金的力量。”
“还有这种说法?”留白笑了,“难道真的有用?”
“有一点吧。”
残剑客应道,“横练外家,皮开肉绽是常有的事,金漆涂在身上,日久年深,多少也进去了些。”
“所以他们的身上,才会有金色的光华。”
留白暗暗摇头,如此荒谬无稽的法门,他还是第一回听说。
“另外,他们的山门,离泰安城也就三十里。”
长筷在掌中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