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的清晨,远远就响起了哀嚎的箫笛声,杨家大门挂起了白色灯笼,杨家上下都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堂中央摆了个香炉,白白的冥纸焚烧了一大片。灵柩上贴了幅姥姥的画像,姥姥在前不久就去世了,是寿终正寝,也算是安心离世吧!大家都哭腻了,默默的俯着头,或是冥思,或是多思!杨家三个小姐也差不多及钗之年,亭亭玉立站在大人们旁边,身穿白蓑,有些不习惯,但也感到哭泣,毕竟算小有懂事的女孩。而杨家四小姐杨玉环也到了总角之年,活奔乱跳的穿走众人面前,并未谙事。
“娘,我要吃糖果。”杨玉环问她母亲武冬妹。
“嘘~别吵,坐下!听话。”母亲抱紧了她,强制她乱动。
珍妮从兜里拿出了糖果,塞给了杨玉环“少点吃糖,吃多了坏牙!”
我在门外拿起扫把扫着树下的枯叶,让门庭始终保持干净。
后来几年里,杨玄琰武冬妹夫妇相继去世,都是病死的。在病榻前,告别死前的嘱咐。杨玄琰说“人生始终就是个死,别难过,我死后把我葬在河边,我希望看到有船只飘过,能把我带到很远很远处,去看看蓬莱仙岛,是否真的有神仙。佛说三生轮回,今生做好人来生上天堂,若是坏人来生下地狱,我还真不知道天堂地狱是怎样的。我最操心的是小女儿玉环,将来长大成人就靠吾弟吾兄你们了,好好把她抚养长大,要是嫁了个好人家我九泉之下不枉也!至于三个大女儿我也不太有多大望了,她们都长翅膀了,不再听我这半身不遂之人了。我只希望杨家兴旺。虽然我无公子传宗接代,但还有吾弟也,杨家香火看你了……”
都这么多年了,杨玄珪始终是不生不育,我觉得他两夫妇或许哪一方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无从知晓,也不必追究他们,因为在当时无育是可以无条件休妻的,但杨玄珪没这么做,很明显他很爱他的妻子武春妹。我们都不必提起他两夫妇不育的事,以免他休妻的念头!
武冬妹奄奄一息的说“我死后把我葬在我丈夫的坟墓旁边,让我看到我的丈夫,我们不再孤独。我想看那满地的牡丹,每当花开季节,都会有很多游人踏马前来,观赏花的美,也欣赏人的美。这世上到底是人长得好看还是花生的好看?有个定论吗?我想知道天堂会不会有花仙,圣母丢下的花到底会不会长成人。春妹,我的好姊妹,我没机会看到玉环长大成人了,他日她要是金玉满堂,麻烦你到我坟前告诉我一声,我便安已!吾妹啊,姊先去一步了,来世我等着你一起投胎同一个家户,还是做个普通人家的女儿……”
“嗯,好的!姊,你一定要振作,我不想要什么来世,我只想今生今世,这辈子能够过好便好。”武春妹哭泣着。
杨玄琰武冬妹夫妇的后事我们草草丧理了,四个遗闺逐渐成人,大姐和三姐都出阁了,嫁的虽不算豪华贵族,可也算小康之家。而二姐未嫁,依据她的性格,恐怕嫁也难。四姐杨玉环才刚二八,长得丰满艳丽,娥眉颔首,很是迷人。
这天,阳光明媚,杨家来了个贵戚,说是贵戚,可我和珍妮都没见过,也许现只杨玄珪认得,毕竟说是他们家表堂兄的儿子,不知哪一年表堂兄带着儿子离家出走四海为家,原因是家里已死剩他最后一个。
他站在门口,一切都感到似曾的很陌生,看了看门前那棵槐树,依然还在,树的年轮相对于咱们人类来说,几十龄如一日,不见得树会老。从前很小来过这里,就在这棵槐树下玩耍的,玩各种各样的游戏,不亦乐乎。如今物是人非。
他一身灰绿色的小差袍,手里挂着行李布袋,明显是个正当小衙役官位。这么多年了他虽然混不出什么名堂来,但也总算饿不死吧。他从小就口齿伶俐,哄人是很有一手的,自然在这残酷社会生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