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兜帽拉得更低,然后他平静地开口:“别浪费时间。”他的声音里带出轻柔的笑意,“学弟。”
这声音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导向场中的撒马尔徽章的佩戴者。与那枚变化的徽章相互呼应,夏仲胸前徽章的变化没多少让人惊讶的地方——除了七叶。
“父神哪……”半身人的嘴巴兀自张开,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在厚重的衣物中格外显得苍白的法师,全身发抖就像得了伤寒的病人,“父神哪……”
“律令:……”
“不!”场外爆发出惊恐而愤怒的吼叫,“不!”
“……死亡。”
结束了。
这是最干净利落的死亡。但除了亚卡拉,没人愿意靠近仍旧平静得没有任何改变的夏仲。当猛兽蛰伏时依旧会让人感到恐惧,那些自诩聪明的人时刻保持着警惕。但原本无害却庄严的神像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时,就连信徒也会侧目避开。
夏仲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决斗场,他的袍角袖口依旧洁净如昔,法师并未像同伴一样拉起兜帽,而是将苍白的面容暴露给在场的所有人,他对亚卡拉说:“禁令被打破了。抱歉。”
对方摇摇头,“这是必要的。”他若有所指地说,“总有些人不懂得法师的规矩。”
他的面前,看起来犹如少年的夏仲以过分合乎礼仪的姿态向自己的学长微微躬身,“如您所说。”
见证者试着张了张嘴,但不知名的力量堵住了他的喉咙,锁住了他的舌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数次尝试失败之后,商人不得不捏起嗓子,“法师胜!”最后他只能叫出三个尖利的音节。
裘德尔斯们沉默地抬下了同伴干净得让人侧目的尸体。他们垂头丧气,不用看神情也知道。黑狗们遭受了过去十年中最大的打击,每个人都闭上了嘴巴,耷拉下眼皮,驼背走在角落里尽量避开别人的视线
“……我们还没失败。”拗口的,被安卡斯大陆上的人们讥讽为乡下土话的西格玛语撞击着大厅的四周的石壁,裘德尔斯的首领低沉地哼起歌谣:“‘痛苦与死亡不过是死亡的开胃餐。’”
“‘绞架是餐后甜品,砍头台是乏味的正餐’,”黑狗们逐渐应和,“‘烙铁是调味盐,皮鞭则是珍贵砂糖,’”
粗豪的歌声越来越响,在场所有的西格玛人用尽全身力气放声吼唱:“‘来啊,黑狗皮厚又肉糙’,”
“‘来啊,黑狗就着自己的血肉,快活无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