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的后裔在阴雨天气再度到来之后就没有离开暂居的木屋。
他被半身人牢牢地看管起来,哪怕加拉尔仅仅是打开大门,古德姆也会立刻以担忧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住他,直到男孩不得不关上门回到屋子里的桌边坐下,满怀郁闷地看着商人。
“听着,”加拉尔认为必须得和半身人好好谈一谈,他刚刚再次阻止了男孩离开木屋到院子里透气的打算,“古德姆,我能够理解你的善意——和所有为我着想的考虑,但是我得说,真的——”男孩深吸一口气,脸色严肃:“已经够了,我希望能呆在没有屋顶的地方,至少不能是这里——我甚至连天花板上的纹路都数得差不多了。”
半身人叹了口气,“加拉尔小少爷,”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并且示意男孩最好也坐,“我并不希望自己的形象变成一个热爱唠叨的,让孩子厌烦的管家的形象——想一想就让人觉得绝望。但现在我们不能有任何纰漏,”古德姆的脸色从未如此难看,“哪怕最小的问题都可能导致灭顶之灾。”
加拉尔闭上了嘴巴。他阴郁地盯着灰褐的桌面,似乎那上面有他最为痛恨的敌人,而男孩的目光则是一把利剑,能够将它斩为两段——不过桌面依旧毫无变化,加拉尔最后只能抬起头,勉强地点头表示同意:“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阿斯加德的后裔烦躁起来,他扯了扯头发,“我真受不了呆在这里!”
半身人眨巴眨巴眼睛,“你受不了呆在这里……”他忽然拍了一下巴掌,“那换个地方如何?”
“所以这就是你带他到这儿来的理由?”贝纳德将被雨水打湿的额发捋到耳后,以怀疑的目光盯着半身人,“亚当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
“事实证明我的确是个聪明人。”商人大大咧咧地说道,“至少我把小少爷带到了这儿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
“你们跟我来。”贝纳德决定先将两个旅人带到有屋顶的地方去,“淋雨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选择,特别在这个季节里。”
贝纳德的房间和一般沙弥扬男性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他们也没有那个幸运得以参观一位女士的闺房,倒不是说晨星不是一位普通女性,而是即使她以男性的标准作为衡量也超出了规格之外。
房间的墙上挂着直刀和大弓,床上的被褥很单薄,斗篷和外套被挂在进门左手边,除此之外便别无他物——“大部分时间我并不在森林里。”贝纳德找出了两块亚麻毛巾丢给客人让他们得以将脸上的雨水擦干,“而佣兵则并不习惯拥有太多私人的东西。”
加拉尔扯下兜帽,他带着几分新奇地参观着这个完全没有任何特点的房间——哪怕在普拉亚城,男孩也不能无故进入任何一位女士的房间——不过很快他就失望地说:“我甚至看不出这里和我们的木屋有什么区别!没有炉灶和餐桌以外。”
“我和姨母住在一起,当然不需要餐桌。”贝纳德坦然回答,“在我迎来第一次成年之后我就和一些成年人一起离开了苏伦成为佣兵,但姨母仍然为我保留了一个房间——当我回到故乡时,我甚至在烦恼我是否无处可去。”
“你有一位好亲戚。”古德姆评价道,“这个世道,父母和子女反目成仇可是太常见的戏码!但我仍然得说,这样的感情真让人温暖。”
“我的姨母会喜欢你的评价。”晨星平静地说道,然后她坐到了自己的床边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带着他到这里来吗?”
半身人感到关节有瞬间的僵硬。他希望沙弥扬女士没有注意到那个,但立刻沮丧地意识到这对贝纳德来说几乎不可能。“我本来打算说这只是一次友好的,全无其他目的的拜访……”商人不安地转动着眼睛,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