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亲爱的夏仲:
这是我很多年以来第一次用羽毛笔写信而非抄写卷轴或者记录实验数据,或者是我的日记或者魔法笔记什么的——这让我甚至有点不适应。但现在看来这只是一种错觉,我认为魔法的确为我们减少了许多乐趣,书信的联络尤其包含其中。
我想你会很惊讶——噢,我亲爱的孩子,我应该更早给你写信的。但是塞普西雅女神的魅力就连我这样的老头子也为之倾倒,悄悄告诉你,我的实验有了一个大突破,你记得的,就是那个关于元素与法则魔法的共鸣性,你会为我高兴的,对吗孩子?噢,你得更活泼一点儿,年纪轻轻就不要板脸了,难道你没听说这样非常浪费你的容貌吗?
你的学长,亚卡拉写信告诉我,似乎你有许多非常丰富的经历。好样儿的孩子——我一直担心你沉迷于世界的过往和力量之中。我不能说这是错误的,每一个法师都拥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而我们在魔法的道路上的每一次进步都源自人性中最根本的好奇,我一直非常担心你——我的孩子,你似乎非常在意你的特别,要我说,这可没什么不好,这是命运之神的恩赐——现在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苏伦森林的星见么?
学生们陆续离开了法师塔和荒原,他们一部分前往云城继续学习,另一部分则像你那样选择了安卡斯,他们将继续学习,法师塔中渐渐变得安静,这让我格外怀念你——我的孩子,你应该还记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法师塔在荒原上缓慢地移动,甚至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也无法发现任何人类的踪迹——这里似乎只有角马和荒原狼。
噢,看我说到哪儿去了——让我想想给你写信的目的是什么,孩子,亚卡拉告诉我你已经抵达波尔加斯?那么也许你愿意用一些古老的羊皮卷打发时间?波尔加斯城最大的学院卡罗林斯卡里的利伯维尔教授是我的老朋友,我的孩子,代表你的导师去看望一下这位老人,他对神话纪时期洛比托地区的历史尤其擅长——我认为你应该不会放过这个。
及:我认为你自己写一封向导师报平安的信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又及:随信附上我的法术笔记,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
你的导师莫里克斯·安塔尔
回归纪五百六十一年和月十六日”
法师不可置信地将视线移到泛黄的信封上,然后仔细检查笔迹之后又移回信纸,他终于确定这封信的确来自遥远的西萨迪斯,来自寒冷荒凉的格德穆尔荒原上矗立的法师塔。他放下信纸,一半苦恼一半快活地叹了口气——法师没有注意到他的嘴角向上翘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并且暂时没有消退的迹象。
他将信纸平摊在桌面上再读了一遍,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夏仲甚至是有些兴奋地——对他来说几乎是奇迹——将信纸收进了信封里,并且小心地放进勒信笺的专用匣中。他想了想,决定晚饭之后回答房间给导师回信——“也许应该给亚卡拉也写一封?”法师不确定地想,随后也许是一种名为快乐的泡泡彻底填充了他的胸膛,夏仲认为可以顺便给亚卡拉写上一封信,稍微提一下导师的来信什么的。
半身人从门外探进半个身体,“我想我们该出发了,”商人清清嗓子,“今天我们必须得到商会去补充一些物资。”他谨慎地和法师的房间保持了距离,比如他虽然露出了身体,却没让自己的任何部位有机会碰到比如房门,墙壁甚至是房间地板。
“我希望本地的商会有专门为法师提供服务的商人,”夏仲抱怨着站了起来,他黑色长袍的左胸上代表七叶的撒戈特徽章熠熠生辉,古德姆瑟缩了一下,他将嘴角咧开的程度稍微调整了一下,至少让自己看上去笑得不那么夸张:“我注意到您戴上了徽章。”他跟在法师的侧后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