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水患
万历九年四月二十一日，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在午时毫无征兆的到来了，并且来势汹汹。当晚更是暴雨雷鸣。
当日晚饭闲聊时，从晴儿那丫头嘴里得知午时府里来了两位少年公子，寻一位叫杨车干的人。
杨轩听了眼皮直跳，果真有人找上门了。看来匿名是对的。
“晴儿，那后来呢？可寻得人了？”
“夏管家说根本就没这号人。”晴儿喝着蜂蜜水，甜甜道：“据说那两位公子闹腾了好久才离去。”
敢在侯府闹腾并且全身各退，看来寻他的这二人身份也不简单，十有八九是权贵子弟。杨轩可不想没事招惹那些无聊的官二、三、四....代、富二、三、四...代，也是他用假名字的原因之一。
......
一连数日的暴雨使温度骤然下降，府里的取暖的火龙早就停了，众人都免不了翻箱倒柜将厚衣翻出，添衣保暖。
古代的排水系统简直糟糕至极。侯府院落中到处是积水。地势较低的地方脚直直踩下去，水都快漫过了膝盖。
书房课业在这种糟糕天气下的第三天就停了。前些日子杨轩派何奎去了几趟东升悦茶楼了解说书的情况。茶楼那边反馈回来的情形基本符合杨轩的预测。
一连数日东升悦茶楼座无虚席，许先生每日讲的口干舌燥，坚持连续讲了好几日终是撑不住，嗓子哑了，几乎快要说不出话了。
不过再精彩的故事在糟糕透顶的天气面前也得让步。这种鬼天气几乎没人愿意出门，不分贵贱。
《乐报》打算近几日开始连载《射雕英雄传》的计划也被迫无限延期。暴雨天谁会闲的蛋疼上街去买报纸。
......
五月初，大雨不止。
京城中的粮价在飞速的上涨，据说顺天府已经开仓放粮。但最后能有多少粮食落在百姓手中就不得而知了。
虽说书房停了课，但杨轩并没有多少偷闲的机会。他需要抓经时间将蒙童的书籍全部学完。况且还有两本小说没有结尾，可不能太监。任务繁重。
......
五月中旬，雨势稍减，在侯府中闷了半个多月的杨轩接到了金瑞的邀请帖，请他到东升悦茶楼一聚。
虽然雨势稍减，但茶楼内的客人并不多，只有零星数人，茶楼的说书仍旧停着。
东升悦茶楼二楼“品”字号雅间内，计有：杨轩、金瑞、林致远、许先生四人一起闲聊。
自那晚四人把酒言欢之后，他们相互之间便以兄弟相称。不过林致远称许先生许叔已经多年，一时改不了口。倒是杨轩的一句话解决了这个尴尬：咱们各叫个的。
些许日子不见，金瑞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大老板竟是有些消瘦，皮肤也变黑了。
闲聊几句，相互问候一番。金瑞便忧心忡忡的道：“各位待在城中或许没有觉察，我昨日刚从城外回来。连日大雨，京城附近已经是江河泛滥。田野、村落被淹，农户损失惨重。今年秋季的收成必然大受影响。我在郊外也有几亩田地，今年怕是要全部歉收了。”
听金瑞这么一说，杨轩几人脸上均露出了戚戚之色。京城郊外尚且如此，那离京城较远的直隶各县、乡、村的灾情怕是会更加严重。生民流离失所，卖儿卖女的场景恐怕又要发生了。
金瑞道：“我有一位在大兴县衙做小吏的好友，据他来信，永定河、北运河、大运河、香山河水位均大幅上升。溃堤处有十几处。朝廷历年拨下的款子都被贪污了，今年雨大，至有此祸。”
有些小愤青的林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