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与敌军周旋数日,最后在吉林濛江战死,死后日军解剖发现他胃里全是草根树皮……
这一年杨靖宇将军牺牲时三十五岁。启络二十八岁,他却对此一无所知,不知道他算是活得明白,还是活的不明白?
正如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说的——Hamlet: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哈姆雷特:生存或毁灭,这是个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
这一日,外面飘着雪,闲来无事,启络思绪不宁,晨练时总会听到百姓的窃窃私语,说革命军的好,他总觉得自己现在陷入了孤岛,根本不知道中华民族在发生着什么,这令他很懊恼。
正这时,冷禾凝子来了,已然是军旅装束,她披着一个长呢子军大衣,红唇依然是那记忆中的红。
到了上尉启络的营房,二人相视许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脑子都是那次的深吻。
可是谁又知道呢,一个女军官会这么轻易爱上一个伪军官吗?
凝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铁盒:“猜猜?”
启络去倒开水,边摇头。
凝子展开盒子:“巧克力。”
启络总是听说这种西方的“糕点”,却从来没见过,显然他宠辱不惊的性格,表现的很平淡。
凝子很失望,呆在那里,这个冷峻的女军官在军国主义的日本还有一丝丝温情,难道就这样灭了?
启络把热腾腾的茶杯子放在她手边的简易桌子上,杯子里缭绕升腾的水雾,捂住她的白手套。
启络慢慢的从她托着的小盒子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巧克力,剥开锡箔纸,缓缓的喂到她的嘴里……
这次军国的凝子那一丝丝温情不但没有灭,反而在咀嚼中不断的升腾起来,那颗冰冷的心被眼前的男子一个小小的举动融化了。
凝子原本在京都大学就是一个文学系的进步女生,此刻,她心中、梦中的男子终于到了,是他,她能确信,是他,他就像那山间的青松,自己就是那宿在松上的百灵。
她克制不住自己,一头钻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不需要说太多,人之灵气,自有根源:
无奈期年空妍,空对流水高山。
鸟筑苍松之上,龙游百溪之川。
怎知他年故人,多少凡尘变幻。
倘能揽桥入霄,当此相识无憾。
准确的说成年后的启络,根本没有碰过同龄女人一个指头,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说了句蹩脚的日语:“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我喜欢你)。”
凝子头向上扬,柔情似水,和他接吻,这次不是突然而来的,也不是偶然,是积蓄已久的。
肉肉柔柔,红唇翻覆,蠕蠕探探,深情一吻。
良久,二人舒缓了激情,启络帮她解了披肩,二人对坐,默默无语,他给她端过来水温合适的温开水。
她看着他唇上的红印,又噗嗤一笑:“陪我江上划船,好吗?”
启络点点头:“那就去后稷山吧,你知道后稷吗?”
凝子点了点头,娇柔说道:“可是,我,还是更愿意听你给我讲一遍,因为这是个中国的古老故事。”
后稷山曾经是春秋时燕的边境,在这里燕国曾和古夷狄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一路大雪纷飞,沿途草木皆已凋敝,唯独后稷山郁郁葱葱不见霜色。
远近百姓都知道,这是“英魂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