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支烟,递给喻子道。
他摇了摇头,少女便独自抽着,那姿势显得优雅而沉郁。
她接着说:“说不清那种感觉,这几天,我总是做梦,你知道是什么梦吗?奇怪,那画面断断续续,总是有你在我身旁,嗯,就像现在这样。这样......所以我才来找你……”
喻子道似乎仍不解风情:“我觉得这里挺冷的,你不要受凉了。”
而刀语凝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哼声笑道:“可我的心是热的,就在前些天,我见了阿真伯母,才有这种感觉的。不管你信不信,她冲着我笑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来她——我的妈妈。”
这些话一下子击中了喻子道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的他,把母亲阿真看的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
眼前这个女孩不仅能让母亲乐呵呵的,还发自内心的敬爱着自己的母亲。
也许只是出于这个原因,或者还有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怜。
喻子道情不自禁的把这个女孩搂在了怀里……
她很顺从,也自然的拥进了这个朴实男孩的怀中,去感受他的心跳,去释放一种孤独。
她默默的低声抽泣起来。
喻子道摸着她的秀发,劝说:“别哭,别哭了。要坚强。”
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哭的猛烈。
江边的远处一直有几个人注视着他们,为首的,一身军旅打扮的人叫做刀显覆。
而喻子道似乎也有些无法释怀了:“你比我强,我记不得和父亲的任何瞬间了,你是幸运儿。”
听着这些话,刀语凝更是颤抖着,搂抱着他更紧了。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当你想得到时却得不到,当你得到的时候又不需要了,真是造化弄人,也许就是佛教七苦中最难过的一关——“求不得”了。
良久,刀语凝平静了下来,她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半步。
喻子道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多,他轻声说:“好了,也很晚了,家里人会担心的。这样吧,语凝,我答应你,以后你要是心里堵得慌,还可以找我。我会陪你再来这里的。好吗?”
刀语凝心下无限的温暖,旋即变得调皮起来:“哥哥,你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来救我这个仙子的?嗯,嗯,一言为定呀。”
“我从不食言!”
旋即,喻子道脸色凝重:“不过,你要付了那六碗汤圆的钱!”
刀语凝猛然掐痛他,娇嗔道:“我偏不给了,以后还要天天吃,都不给钱!哦、啊。”
两人的欢声笑语,随着清冷江上的风,飘散到了远方......
远处的刀显覆看着自己的女儿,那种从未有过的开心模样,也跟着一个微笑,悄然的离开了。
一旁有个干瘦的高个子中年男子,带着高度近视眼镜,提醒道:“刀爷,那个人可是边防缉毒烈士的孩子!”
刀显覆冷峻的面容令人生畏:“管他是谁,只要凝儿高兴。想办法考验一下,看能不能收徒!”
“嗯,明白了。”
在此之前,刀语凝自打那天第一次吃了正道汤圆回家,就不住的念叨,茶不思夜不寐,引得刀显覆十分苦恼。
今天江边一见,才知道女儿的“病根”在哪里。
原本计划送她去法国的留学,也因故延迟了,她是刀显覆的唯一血脉,更是他的掌上明珠。
喻子道回家的时候母亲阿真还没有睡觉,显然她看出了点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刀语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