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似调戏、似威胁的话儿,令柳小娘子无计可施了,她转过身去,背对着那纠缠不清的刘克雷,心下也慌了,仍细声怒斥,却似燕语莺声。
方才府内彪悍的护卫一路连拉带扯,弄的她此刻云鬓蓬松,钗歪坠斜,玉颈红痕,嗔怒也娇娇,刚烈亦凄凄,是越发的柔弱惹人怜爱了。
此时应奉局子里,因方才歌姬舞《汉广》的帷幔红纱,风来轻轻摇曳,衬托着柳小娘子一袭玉色绡裙,青皮小袄,袄底是雪绒挂银钩。
钩上系着玲珑紫吊穗,又有鸳鸯红衿束纤腰,裙内掩映恁粉双股,散着淡淡茉莉香……
再看刘克雷着了迷,本是无心惹那藏柔居的花享容,知道她通着汴京的阁老。何况姑苏地界,那也能随随便便见得上几个“大人们”。
今个原本也只为了撒个气,引来那潇湘神,当众让他出个丑,便罢了。
可今夜,的确是无法自控了,他见了柳小娘子这般的精致,又想起那勾栏美女,几乎发狂。
刘克雷左转转,右转转,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端详再三,再三端详,“痴醉!痴醉!”——从金钗香肩到翠蓝缀雪的小头绫鞋,酒兴之下,他不觉淫心飞往天外……
刘克雷凑近娘子,她忙闪躲,声色俱厉:“纵使应奉局还在,这局子里当家的也不是你呀,你可好,借了皇帝的名号,选我入宫,明明是假公济私,来轻薄我的!从没见过你这般的胆子,就此一条欺君之罪,我花妈妈此刻不定找到州府去状告了呢!看你个好死!”
对方一怔,心下一顿,他平日最怕的不是自家严厉苛刻的知府舅舅,实际上最忌惮的是那个顶头上司,臭名昭著的威远节度使朱勔。
说起州府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而应奉局分派的“花石纲”到了刘克雷这里,虽说他也经常被斥责,但只要终归是给朝廷、局子着想,如期置办齐了,就是为朱勔分忧,其余诸事但凡有个限度,自个抹平了也都好化解。
唯有青楼的这班倡优,尤其是秦淮河走过一遭的花享荣,谁知道通着哪里的大官,再者说了,潇湘神在姑苏还是多有些上至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的交际的,也都是个麻烦事。
可眼下,如此雅致的清倌人柳梢,令刘克雷欲罢不能,再也按耐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征服欲的他,此刻不知不觉的离娘子越来越近。
见刘克雷这般神态,其余家丁、护卫也都会意,纷纷退去。
就在这大堂上,这个人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他猛的抱住柳梢,厮磨起来,那娘子使尽浑身解数,挣脱不得,被刘克雷顺势从背后压倒在地,颤颤怒斥:“今天我便收了你去!”
说着他跨在娘子双股,去撕扯青皮小袄,露出红绡,遂更激烈。
待退去袄子内衬,只剩红兜子,他又慌忙脱了自己的长衫,贴上柳梢,酥瘫在那娘子的玉背香肩之上。
旋又腾出手兜住娘子双股,心下抖擞,“哎呀”,从未遇过这般细柔绵软的物什,接着他又翻身托她在上,手沿途北上,寻山望月,直抵粉头,真个是千般滑腻,万般紧实。
一直想要挣脱的娘子早已乏力,用手抓扯刘克雷,喊着:“你个不要命的。放开,放开我呀!”
见红纱帐幔左右浮动,真想上天揽月。这时候的刘克雷哪里顾得了命啊,天上人间,纵是花下死了,也当无憾。
正当兴头,忽见先前出谋划策的老家丁来了,刘克雷却仍不住手,那家丁侧身哈着腰低声说道:“主家,门外一个叫李未奢的,正砸门,让速速放了柳梢。不然就杀进来了。”
刘克雷喘着粗气:“哼哼,来的正好,叫全府的出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