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记住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的长相。
我确信陈峰跟我分在了同一个部队,在车站时,我听到教官点了他的名字。巧合的是,我和他不仅分在同一个部队,而且分在同一个新兵连,同一个新兵排,我在二班,他在一班,只有一墙之隔。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三个JL籍新兵早一天住进了新兵二班。等我们各自找好床位,班长组织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三个JL兵年龄稍大一些,而我们新来的五个LN兵相对较小,实际年龄以我为最。
那夜躺在床上,真实地感觉自己是在梦里……激动、兴奋、胆怯……那时,不知道军人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发生什么。懵懂!完全的懵懂,还有茫然。
第二天上午,最后一批BJ籍新兵抵达,我们班分到两个名额。这样,十人编制的新兵班(不包括班长)就算齐了。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另一个叫李辉,个子是我们班最矮的,说话有点结巴。
BJ人说话本来就特逗,当李辉软着舌头,吭哧瘪肚地说完那段翻来覆去的自我介绍后,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出来,所有人再也憋不住了,哄堂大笑。墨俊是笑得最响最亮的一个。弄得隔壁的一班长和三班长同时敲门来看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们都叫他“土狗”。
新兵班的地界不大,陈设也极其简单。从门到窗子的距离是八步,左右两侧勉强摆下三架上下铺铁床后,中间的空地并排站不下四人,窗下一张单人课桌……就这些!
除了应用的被褥外,床上只准放一个枕头包,床下只准放各自的洗漱用品和一双拖鞋。当我们得知,在营房内任何时候都不许着便装时,我们面面相觑,沉默了好长时间。
“裤头和袜子也不行吗?”JL的东问。
“裤头可以,袜子不行!”班长如是说。
十七八岁正是臭美的年纪,这一消息无疑宣判了我们多彩青春的死刑。以后的三年里,我们只能选择一种颜色,那就是绿色。
我心里有些难过,我妈特意给我买的一件当时很流行的皮衣,就这样被无情的送进储藏室里发霉去了。
开训前,有三天时间做为短暂的调整和休息。尽管我们获知不准外出,去服务社也要统一由老兵或者班长亲自陪同,甚至上厕所都要请假报告……但我们仍然很快乐……团坐在一起吹牛,侃大山,抬杠,打扑克,表演各自拿不上台面的所谓“绝活”……年轻的心纯洁、简单,很容易彼此接纳。
听着四下里随时响起的嘹亮番号声和隐隐传来的炮声,看着那些背枪的老前辈们组成的整齐划一的队伍雄赳赳走来又气昂昂走去……我们热血激荡,一个个都在心底编织着自己的未来。
然而,生活的真正面目是残酷而现实的,军旅生活尤甚。在开训前的那晚,我们由飘渺的云端突然跌落,有些猝不及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