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忘记?
那一副画卷嵌刻在我脑海,历久弥新。
这样一个男人,雄健,唯美。他跨进浴缸的一刻,就像晨起薄雾中奔驰在原野上的一匹硕狼,越上高坎,潇洒,从容。它轻轻蹿起,身姿矫健,舒展开一身的力量,在空中划下优美的弧线,然后双前足着地,右后足迈进,左后足最后跟上……
从这一刻起,我仿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喜欢墨俊!因为那一刻,我坚硬的心,柔软到无力,而某些本该柔软的物件,却悄悄的***。因为那夜,墨俊第一次用这样的身躯,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特殊感受……
“一起洗吧?这缸够大。”进缸后的瞬息,陆军撩水抚弄着身体,低低地对我说。
我沉浸在自己的旖旎梦里,听而不见。
“你***啦?”他大声喊。
“哦!你洗吧,锅里有水,一会儿我擦擦就行。我给你搓背。”我如梦方醒。
“刚进来搓几毛背?等泡一会儿地……你看啥呢?”他突然停下往身上撩水的手,看着我,又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着我,脸上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沉着,却恍然大悟。轻描淡写地说:“操!你不会是让我这家伙事儿吓着了吧?这算啥呀?Y了吓死你。”
脸,“腾”然火辣,仿佛被人窥破了心底最隐的私密,尴尬异常。我移开目光,假意拿东西,避开他。
半天不见动静。回头看他,傻傻地立在缸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痴愣,发散着扑朔迷离的光。再看他Xia体,于缸内氤氲的水面上,微微Ting起。
“咳!”我咳嗽了一声。脸,更红。
“操!”他惊觉,顺势蹲进水里,迷茫满脸,眼神飘忽不定,嘴里小声嘟囔:“真是个怪篮子!看大老爷们儿洗澡有几毛脸红地……”
他还说我!他那一脸茫然,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地雄起吗?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我们谁也没再说话,尽量都躲避着彼此的目光。蒸腾的水汽,轻弥。琅琅的水声,清脆。
我帮他擦背。
他没再拒绝。
打香皂和穿衣服的时候,我没敢看他。但他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动作,仿佛就在眼前。
他裸着身子,披了军大衣,出门,气定神闲地趟过清冷,回去了。
他走后,我收拾了残局。把大缸挪回原位,用盆打了热水,擦洗自己。
穿着小裤头,一边擦洗一边忍不住看自己。
军营生活虽只半年,却在我身上描绘下不平凡的一笔。从前那个瘦弱、干瘪的小男孩已经长开,蜕化为肌肉隐隐、身材有型的小男人了。炊事班的生活肥吃肥喝又清闲,使我的身体越发丰硕,越发饱满,沾着晶亮的水光,看上去干净、滑润、细致、白嫩。可尽管如此,与陆军那赤条条完全成熟的男人胴体对比,仍然显得稚气未脱。
不由感叹:他穿衣时怎么完全看不出来竟然这么雄壮?我何时才能长成他一样的体型?
匆匆洗过,换了内裤,套了衬衣衬裤,收拾完毕,披了军大衣,回返。
外面不是很冷,却也凉风习习。一溜小跑,进屋。
陆军后背靠着一条棉被,倚坐在床上,另一条棉被(他和我一共两条)盖在腰部以下,上身裸露着饱满、微隆、白生生的胸肌,风轻云淡、潇洒从容、气定神闲地用一根手指……挖着鼻孔!
看到此,我不由气结。
“别老用手抠鼻子!”我说过他很多次了,尤其是在人前,不礼貌不说,很容易感染。
于是,我取了棉签和卫生队要来的青霉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