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了伤口,然后站在院子里,让风涤荡去我满身满心的酸痛。
哪怕路途艰辛,哪怕风雨坎坷,掸一掸征尘,跺一跺双脚,不管前方是哪里,终点有什么,咬紧牙,必须前行。因为,我别无选择!
手伤得不重,方宝胜回来后,带我去卫生队消了炎,擦了药,没过几天就好了。
那夜,任他们如何询问,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愿说,我是没有了说话的欲望!也可能,心,死了!
我依旧给陆军准备了洗脚水,并把第二天他要穿的内衣和袜子放在了床头的凳子上。他是我的班长,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是我的职责……军人的职责!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当我爬上陈枫的上铺,即便我不看,也知道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诧和不解的神色。只有陈枫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军不明所以,大概还以为我是因为下午的事儿在跟他赌气,一个人去厨房喝了好多酒回来,一遍一遍叫着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当着全班的面跟我道歉。
躺在陈枫的被窝里,那一刻,我的心冰冷,我的心刚硬,可不知为什么,泪水却顺着眼角平缓地奔流……
告别吧!青涩的爱!告别吧!男人的爱!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又有谁会傻傻地去爱一个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
只有我!
所以,再苦再痛,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墨旭……我错了!你下来跟我睡吧……”陆军真的醉了。
曾经心软!曾经心疼!可现在,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明天,我不再是他的兵!我们将各走各路,永远也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
那一刻,我的心,坚硬如铁!
“墨旭……我求你下来吧……”陆军一遍一遍地喊着醉话。
陈枫跟我背对背躺在床上,或许他并没发觉我在淌眼泪,只是感觉到了我深呼吸后,留下的长长的……叹息!
“你别喊了行不?你要是难受就上外面跑去,要不就出去发泄情绪……大半夜的不睡觉,喊什么?”这是那夜陈枫“扑棱”从床上坐起后,冲着地上转圈的陆军……曾施恩无数的班长讲的话!
陈枫说完,“咕咚”躺倒床上,用手搥了我一下,恨恨地说:“睡觉!明天事儿明天再说。”
木讷的陈枫,他什么都懂!
或许是陈枫的话起了作用,陆军不喊了!不知是小SC还是洛宇下地把他扶上床,想是那晚也没脱衣服,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站起来,不停地看看陈枫床上的我。
或许,他预感到了什么!
肥沃苍莽的黑土地,孕育了华夏东北,而善良、朴实、憨厚的陈枫,代表了HLJ人在我心中的地位。他总是在我最为迷茫的时刻,以那再平凡不过但却厚重如斯的话语,指引了方向。
那夜,枕着陈枫的话,朦胧睡去的一刻,我心中虔诚祷念:好人一生平安!
第二天,踩着生物钟的惯性,醒来。当突然间发现了自己境遇,发现了铁一般的事实,瞬间心又迷茫了……我在哪里?我来做什么?
翻江倒海的酸楚从背后打进,迅速抽离去所有的美好。
悄悄下床,再也懒得看那个躺仰在床上的男人一眼。然而他酣睡中的一切竟是那样的熟悉……他的轮廓一定还是那么硬朗,就像那个水塔月夜看到的一样;他的脸一定还是那么干净,就像那个融甜的午后看到的一样;他的眉一定还是那么浓黑,就像那个晨起阳光下看到的一样;他的唇一定还是那么性感,就像那晚恶作剧时吻上的一样……
即使在即将离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