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屋子里只剩下我们班的和他一班的老乡阿杰,他们是早我一年入伍的所谓“老兵”,HN人。
尽管他们的谈话是以地道的家乡方言进行的,但经过了部队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尤其是在炊事班时听李辉说的多了,HN话我还是能听懂个七七八八。
我听到,他们是在谈论我,以及与我相关的一些人和事,语气非常的不善。
在他们口中,我被称作“小新兵篮子”,而陆军则被叫做“大***”。
他们整个谈话的基本内容是:我这个“小新兵篮子”以前有“大***”护着,现在又巴结上一个连长,而且他们看我就不顺眼,早晚要收拾我;还说“大***”这次胳膊折了,他们很解气,说活该!
我不知道陆军因为什么被他们如此怨恨,不过想来陆军为人做事从不拘小节,在他们面前又是老兵,难免有些语言或做法在他们的眼里是过分的,记在心里暗暗的咒怨着。
但我知道,他们仇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对我不是挖鼻子就是瞪眼。原因无他,不过是因为我在炊事班时,曾阻拦了他去操作间取馒头的一次不快。
在连队平时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会把装馒头的笼屉抬到饭厅里,和操作间里的馒头都是一样的。然而,有些人就是怪,即便同是装在一个笼屉里一锅出来的馒头非要左挑右拣,选择“长得好看”的吃。这家伙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且他在选择馒头的时候,总是要用手挨个的摸一遍,招致了很多人的反感,也因为这,炊事班不止一次接到投诉,说我们不管事。那一次,就是因为他越过饭厅里的笼屉,非要去操作间拿馒头,而被值班的我拦下后,发生的一次小小冲突,被他记在了心里。也因此,睡在我下铺的那个,因为是他老乡的关系,从来不给我好脸,每次我在床上做睡前体能的时候,总是横声恶气的斥责我。
一直以来,对HN人的印象还不算坏,尤其是跟李辉接触多了,感觉HN人的性格比较温和,能吃苦,能忍受,与人为善。然而,人之好坏不能以地域划分,即便如此仗义的HLJ人群中,不是也有李洋那样的选手存在吗?
当时的认知、心态和想法如一张美丽的图画,对于他们这样背后诋毁人的行径痛恨程度堪比四害。几番掂量着想冲进去问了明白,告诉他们有话要说在当面,但想想还是算了,有些事不值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出门直奔五连,一路上心内气愤不已,简直对他们的做法难以理解!
来到五连,许煜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嘴里说着:“怎么才来啊?”不容分说,拉起我开门就走。
那一天,许煜没让我陪他下棋,而是把我带回了他在部队山下小镇上的家里。
眼看临近七月,迟迟接不到上级的指令,整个部队似乎都已感觉到了这次“驻港”的希望好像无声地破灭了,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心心念念地盼望,曾经的秘密便不再是秘密,尽管仍然处于战备状态,但那早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习惯,没有了往日紧张又神圣的光环。于是,原则不再被谨慎的遵循,许多干部都暗地里偷偷的下山与家人团聚,即便如我一样生活在军营最底层且麻木迟钝的人,也都心内了然。所以,许煜带着我从西大门出去,岗哨并没做过多的阻拦。
出了西门,沿着干硬的黄土路,踩踏着装甲车轨过的痕迹,一路奔小镇而去。
阳光耀眼,和风轻拂,前一晚上的大风将绵软的云朵扯拽得丝丝缕缕,千头万绪,依然没有散去,于蔚蓝的天空中缓缓的游浮,轻荡。除了这一条大路发散出耀眼的黄,整个世界青葱翠绿,氤氲起草木花叶的阵阵清香。
虽然看不出许煜的表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