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春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渐渐的,这些让百姓感到高兴的事情,变得不太高兴了起来。
农事离不开雨水,但是当雨水多起来后,便会成为一件糟糕的事情。
植物的生长是离不开雨水和阳光这两样东西的。
光有雨水,没有阳光的照射,植物便不可能长大。
一块块被勤劳的农民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稻田,本来就积攒了众多的水。而现在,所有人都需要继续在这样的雨天里外出,将稻田里过多的雨水排走。
西北城的西北部是连绵的武屏山脉,南面是西北军大营所在,周围很大一片地方都被军队化成了禁区,即使有大片的良田,也都属于军队的屯田,由那些战俘耕种。
西北城中人家的田地,都是集中在东边。
一队骑兵停在了一片村庄外的道路上,在道路的两侧拥有着无边无际的良田。
此时正是上午,刚刚吃过早餐的人们正肩抗着农具,对着老天骂骂咧咧的走进自家的田地中,一个小小的小小的缺口在田边被打开,田中已经积攒的漫过稻苗的雨水,便缓缓的向着一旁的水渠里排出。
农户还嫌排水不够快,便又从家中搬出一架水车,放在满是积水的田里,然后双手便开始工作起来,田地里的水就会更加快速的通过水车,拍向水渠中。
从骑兵中走出一位穿着和普通百姓差不多的少年,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表现的冷冷的青年。
正在扯着水车的老农看了一眼这些骑兵,没有一丝的畏惧。
在西北,哪家没有一两个孩子是在西北军中的,说不定眼前的这些骑兵便认识自家的老小。
想到自己那个最小的儿子,老农脸上便浮现出一片哀痛。
那个原本全村最后希望的孩子,小小的年纪便在西北军中升任副队长了。可惜,最后还是死在了那些最该死的异族手中。
虽然官府地道,补偿给了自家近百亩最好的田地,还有两头健壮的耕牛以及三百两银子。但儿子的离去,却是实实在在的痛。
“老丈,让我试试吧。”
正在追思儿子,老农已经是看到那个少年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正一脸笑容的询问着。
老农赶紧双手离开水车,身子更是向后退了两步,原本挺直的腰也稍稍的向前倾斜了一些。
“贵人金贵,此等脏活哪里能让贵人来做。”
老农的眼力不差,自己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子在当上副队长的时候便回来过一次,身穿着西北军新发的军装,陪着最锋利的长刀,骑着最野的战马。
然而,眼前路边的这些骑兵,却远比自己的儿子更加的厉害。
至少这些人背上那把时时刻刻透着寒光的弓弩,便是老农没有见过的。
但是这些人,却都在等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年。老农肯定的是,这个少年定然是西北城中某个将军家中的子弟,今日闲来无事便出城游玩,正好看到自己在这里用着水车,便觉着好奇想要自己试试。
谢书生一愣,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无意的举动,却是让对方这般紧张起来。
“老丈不用担心,咱也是西北的,就没有金贵到哪里的意思。大家都是活在西北,没了老丈这样种田的,便没了西北所有人的口粮,这事哪里算得上是脏活。”
老农再一次抬头,已经是看到刚还在说着话的少年,此时已经是将双手搭在了手车的两个握把上。
老农清楚的记得,那握把上可都是泥水粘在上面。
再次小心的看了一眼面前少年的双手,掌封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