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明时候,厉豹已经去了。不多时,厉豹回来了,可惜是一个人,狗子没来。
籍丞长老便问缘由。
厉豹道:“这人脾气怪,说什么也不来,说要适逢老母,以前干的那些勾当早不干了。”
籍丞长老道:“这可如何是好?”
厉豹道:“要不属下再去请一次,多带些东西。”
籍丞长老道:“不必了。既然是元白子介绍认识的人,想必有些真本事,这样的人脾气怪些也属自然。这样吧,你去备马,带些日用财货,我亲自去走一遭。”
厉豹道:“是。”退了出来。
不多时,人马都已准备妥当。籍丞长老骑上马,厉豹跟随,二人一溜烟儿去了。
狗子,是个外号,本名仇聿,因家贫无业,年少时四下游逛,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此人虽恶,却十分孝顺,因父亲早亡,只有一母,常在左右,却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干什么的,加之其母年老耳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狗子所在的村离籍丞长老所住地方不远,这两天厉豹一直来找他,要他为族中长老办事,他都以母年高病重拒绝了。因为他早已经改邪归正,不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
这些都是因为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儿。
都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狗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常在邻村里活动,有时甚至还去其他族里下手。有一次夜里,狗子见家里的干粮快吃完了,便跑到了古鼋族的村落里,没成想一摸索竟然闯进了古鼋族的明堂里——此是古鼋族重地,可惜古鼋族没落,这里平时也无人看守,平时只元白子一人在此打理,遇到族中重要事务才会将族人聚集到这里。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在那尊泥塑前的壁上挂了一条腊鱼,只好取下来揣进怀里,又到处翻翻看看,便看到了那尊泥塑。
泥塑,是用这女子河边的沉积黑泥塑像后,烧制而成的。整个塑像是黑色的,加上人像,便显得干瘦干瘦的。人像上身****着没有衣衫,下身勒一个超短虎皮裙,着头戴一圆箍,一只手背向后,一手斜举着,指尖与眼角齐平,指向西南方向,伸出的手上挂着由各色贝壳螺蚌串成的手串。狗子一见,心下有些活动,也是手贱便取了下来,便见那手串上的贝壳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幸亏声音不大,狗子回头看看若无动静,便又挂了回去。
泥塑前的香烛正在燃烧,飞出来的烟雾盘旋而上,这些烟好像听话似的,在塑像头顶附近盘旋缠绕一阵,便不见了。狗子看的入了神,浑身不禁一颤,便看到了塑像头顶的圆箍。这箍是近黑色的,在狗子手中的明火照耀下,隐约间放出绿光。
狗子想这该是个好东西,便要去取,殊不知这东西抓得牢,纹丝不动的,突然手一滑,这圆箍竟然转动了一下。狗子伸出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突然,听到一阵轰隆的声音,狗子赶紧将手中的火熄了,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这声音好像来自脚底下,紧接着脚下的地轻轻晃动几下,便看见脚边出现了一个缝隙,下面有光透出来,这是这房屋中间的那堆火坑沉了下去,露出一个洞口,下面有一个比这屋子更大的空间,里面亮着灯,透出冷冷的光。
狗子站住,一动不敢动,腿不停打颤,连跑都忘了。
忽然,下面传上来一个声音,道:“下来参观参观吧。”
狗子竟不由自主地便顺着旁边的梯子走了下去。
下面是一个地下室,比上面房子大几倍的地方,一个人在打坐,背对着他。
“你是谁?”狗子战战兢兢问道。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吧。”
“我无意到此,并不是有意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