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年初一那天闹出的那一堆事儿,苏家又成了左邻右舍聊天时的谈资。
有说苏茹做的太过分完全不像是个女娃娃的,也有嘲笑赵虎那小子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的。
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胡翠莲私下收钱想卖侄女的事儿。
人家亲爹亲妈都还活着呢,她这个做二伯母的就耐不住干出这种缺德事,比起以前的老太太跟苏梅一样的恶毒。
不过这话肯定没法当着胡翠莲的面儿说,本地人本就排外,这些年胡翠莲好不容易跟东乡的人打好的关系也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不管咋说这事儿都能透出她恶毒的心肠,人家自然也不愿意再跟她交好。
自然而然的,胡翠莲就被孤立起来了。
没人再愿意跟她一起干活,也没人再跟她聊天,如同避蛇蝎一般,她还没靠近的时候人家就连忙找借口跑了。
而在家里胡翠莲的地位也是越发的低下,她再次让苏建文丢了脸面,这几天下来可没少挨揍。
脸上尝尝是鼻青眼肿的,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十分憔悴。
这日,胡翠莲又挨了一次打,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抹眼泪。
“该死的张杏花,都是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胡翠莲一边哭一边开始写信。
这些日子她每次想去苏茹家道歉,都被那一家子的人给骂了出来,这让她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是真的被那一家子给戳破了。
这种情况让她有些手脚无措,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胡翠莲对这种事情完全没经验,当初刘振鹏找上她的时候看中的便是她曾经在小学里教过书认识字。
她拿了人家一根金条,这些年也没少收到刘振鹏寄过来的好东西还有钱,别人都以为是她娘家人寄过来的,对她也多了几分看重。
毕竟一个远嫁的女人要是没有娘家撑腰,在一个新地方不被欺负才怪。
这些东西既能帮她长脸又能帮她无形中提高在家里的地位,胡翠莲自然忠心耿耿的帮着刘振鹏办事儿。
上次她接到那边的来信,让她想办法处理掉苏茹那个小丫头。
胡翠莲不知道这个处理到底是怎么个处理的意思,但细细琢磨了下后,能让这个小姑娘不去外头晃悠的最好办法就是赶紧给她找个人嫁了。
这边的女人出嫁从夫,骨子里其实还留着旧社会的习性。
没了丈夫的准许,不少女人没法去外头。
赵家那个小伙子是个十足的大男子主义的孩子,赵家也还保留着旧社会那套女人地位低下的习俗,连吃饭都是不准女人上桌的。
别看林小丽成天在生产队里跳到高,可她这辈子就出过一次东乡,她婆婆跟女儿也是如此,没了男人的准许,她们一辈子都只能龟缩在这个偏远的山疙瘩里。
胡翠莲曾经私下探过赵虎的心思,知道这男娃跟他爹是一样的德行便打算把苏茹嫁给他。
反正她在模仿人字迹上面也是挺有成效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陷害了学校的校长,伪造字据文件这些对她来说,可是吃饭的本事。
她原本的打算是让林小丽咬死了那张字据就是张杏花签的,可没想到这个婆娘居然蠢的无可救药,口口声声都说是她给的字据!
胡翠莲把林小丽恨得不行,可也清楚现在自己的名声不仅毁了,苏建文看她的眼神又恨不得一天打三顿,这种日子可没法过下去了。
胡翠莲一边写信一边琢磨着该怎么甩掉苏建文,别人不清楚,她自己可是清楚的,她的前夫并不是病死的,而是刘振鹏给了她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