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梦中惊醒了。
我疯狂的用水龙头涌出的水拍打在脸上,感受那片刻的清凉带给我的清醒,我将手颤抖着举在面前,想看一看上面还有没有我的鲜血。
曾经在身上划下的手术刀痕早就消失了,可就是这光洁的皮肤,却是让我憎恶。我好像看到那从前的伤口依旧镶在那,流着血,从那份白皙上划过。
疼痛,早已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痛苦的回忆罢了。
镜子里的我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笑着,我分不清了,什么是快乐,什么痛苦,只是觉得很可笑罢了。
如果镜子里的你是我,那我又是谁?
镜子里的依旧是微笑,陌生的微笑。
我是楚林轩。
楚林轩是我。
我躺回床上,白灼的灯管又让我想到了手术室的吊灯,那从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出来。
我,是00,是政府所指派项目——“完美人类”中的实验品,可笑的项目,是为了追求那人类绝对不可能完成的极限。我从实验的培养液中醒过来,大脑唯一的剩下的就是一堆不是知道从哪来名为知识的填充物,另外的还有一个名为“林”的女孩子的声音。
我翻身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路上的是阳光,是我从前一个月才被允许见到一次的阳光,从前的我感觉是这么美好,现在也一样。我从培养液中出生,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记忆,有的只是那个“林”的记忆。
变态的科学家们说女性的身体更具有柔韧性和恢复力,于是就把我的身体毁减,换做了一女孩的身体,不过我是男孩子这一事实却是我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感性。
我是楚林轩,路边的雌性动物的尖叫声与我无关,因为这套臭皮囊不是我的,当然她们喜欢或者憎恶的脸也不是我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还有些什么,可能属于我的一切都是捏造的,都是属于他人的。
我一直在怀疑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简单地说或者是为了做些什么,我尝试过割腕,可是那恢复的药剂让所有的伤口变得不值得一提,跳楼,跳河,上吊,可却是在每一次快要看到地狱的时候,那两个笨蛋夫妇的身影就会出现把我救下来,就像那五年前,试验被命令废止,要销毁试验品的时候一样,那女人令人难受的哭声和那男人的叹息声。看来只有“林”她才可以把我送向地狱的彼岸了。
可恶,为什么我当时那么向往生存呢?是因为那女人给我看的那组蝴蝶的图片?还是那男人答应我的带我见见他的儿子?可恶,我好嫉妒啊!为什么受罪的是我啊,为什么。
我还剩下三年,还有三年我和林就要在被动的情况下分离或者融合,然而分离或是融合后我都将不复存在,就此消失,“楚林轩”就将会变成“林轩”。
“ F班吗?这就是樱高的特设班吗?”我看着门牌,走了进去。我来的很早,因为这样可以更多的享受安静和闲暇,我可以更好的想想我的未来。
我有着庞大的资料库,这是那实验室留给我唯一的礼物,我清楚的知道班上的每一个人的基本资料“两大财团的儿子,暴走族,落魄的王族,通灵者......”只是有一个人,他的基本资料是一片空白。
就这样坐着,看着被我这张皮囊吸引的蜜蜂谄媚的嘴脸,他进来了,代号是为“徐天宇”的男孩。
我感到无比的奇怪,为什么像他这样普普通通的人会进到特设班,或者说为什么如此平凡的他资料一片空白,我对她充满了兴趣,这也是我在这十年里第一次对人类感到了兴趣。同时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涌出,那种亲切感险些让还在睡觉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