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一道道雨线打落在窗上,我发着呆,盯着街上的路灯不动。
现在是晚上七点,天一片漆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当然也没有太阳。
我查资料直到现在,直到我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为止。
我出来了,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出来了,抱着移动资料库就这么从那学校的大门走出来了。
明明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明明被作为实验用品的不是我,明明我只是个看客,可为什么我就是再也不能用那笑嘻嘻的看客角度去对这所看到的资料进行分析呢?像从前一样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一手抓着笔对那场景进行完美的重现,明明已经是习以为常,但是我为什么做不到了?
我从车窗的玻璃内望着手上装在防水套中的笔记本。
我想笑啊,拿把钥匙送笔记本,这不是每个人都会感到开心的天大的好事吗?
可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知道的,那笔记本里的黑暗会把我吞掉,会把我对于这个世界的美好和规则吞得干干净净。应该是说黑暗吗?呵呵,明明没有丝毫的光明,却是说是黑,可笑。
我闭上眼睛,细细的听着老天给我带来的情感渲染,还有身边嘈杂的吵闹声。
“哇!”
一阵哭声传过来,虽然我很清楚知道是车上的孩子哭了,可我不敢睁开眼睛。原因很简单,我今天听到的哭声太多了,那种死前最后的一声嚎叫,那还能幸福的吼一嗓子再暴毙的哭声听得太多了。
这时候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自以为是的为了不造成班级的骚乱而去拿走了楚林轩的资料,后悔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去拿了资料库的钥匙。
啧啧,真讽刺啊,明明追求的是平凡,却是走进了一个坑,一个无底的一片死寂的黑洞啊!
我选择提前一站下车,为的是让那雨水让我好好冷静一下。
我站在路口的公园门口,我知道淋湿会生病这一不变的真理,可是我却是再也走不动了。
我任由着暴雨胡乱的打在身上,像个智障一样傻傻的不动。
雨顺着头顶流下,沿着额头流向我的眼眶,睫毛成功地为我挡下了滑下的雨水,但是却是完美的放走了我在眼眶中蓄积已久的泪水。
我抬起头,想要将那泪水逼回去,可是雨下大了,一颗颗雨水就这样直接打入我的眼睛。
好疼,感觉眼睛好酸。
我不知道我到底哭没哭,但是我感觉到了真真实实的恐惧。
我告诉我,我在哭泣,在像个死去亲人一样的孩子一样哭泣。
我种满了疑问,为什么我会如此难过?我在为谁而哭?为什么我会为了一些我从来不认识的人哭?
我质问着自己,“闲人莫近”“莫管闲事”不是你人生的道标吗?那你在这里流些什么虚伪的眼泪!
雨中的我独自哭泣,在这安静的街道,在这安心的地方。
湿透的衣服完全的粘着在身上,我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我因为恐惧所流下的冷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做到这样?试验试验,将血肉从人的身上慢慢抽离,从而测试人类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痛苦;为什么他们可以面不改色的将那一管管毒药注射到他们并不认识的人的身上?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仅仅是为了那所谓的科学的结晶就创造出那一条条存在就是为了被毁灭的生命?
就因为他们不是人?就因为他们是你们科学的人偶?就因为你们一句“科学需要牺牲”就把这屠杀变成了人类历史上的里程碑?为他们的牺牲哀悼,为他们的献身惋惜,然后把他们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