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治水都是一个既烧钱又耗人力,而且又需要长时间运作的事情,地方官为了自己的现有政绩通常不愿意去做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是蠢事,而蜀中主官陶庸又天天琢磨长生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可以想象,温济淮这些年肯定是四处碰壁,许多官员一听温济淮的建议要耗时长久,便基本上提不起什么兴趣。
温济淮虽然也知道杨易在河道上已经待了两日两夜,但他仍然在怀疑杨易治水的决心,因此有了一番无礼的试探,如果杨易是真心想治水,就一定会忍耐自己。
其实这一点温济淮倒是高看杨易了,作为一个现代了,杨易对古人繁琐的礼仪实际上并不感冒,若不是形式所迫,他更喜欢别人见他的时候互相握握手。
杨易见温济淮向自己行礼,连忙站了起来道:“温先生不必多礼。”
温济淮歉道:“方才在下多有失礼,还望殿下恕罪。”
杨易笑道:“罪当然是有的,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治这横川河的法子,多大的罪都给你免了。”
温济淮错愕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治水法子自然是有的,不过…”
“不过怎样?”
“就怕殿下你不敢用。”
杨易耸了耸肩道:“你还是别用激将法的好,我这人不经吓的。”
温济淮正色道:“殿下误会了,这可不是激将法。”
“额?那你且说来听听。”杨易顿时来了兴趣。
温济淮沉凝了下道:“尖鱼湾之所以每年必出险情,最大的问题就是此处河道急转,形成了一个大弯道,并且猛烈水势在此处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撞击着河道,让弯道弧度越来越大,加上淤泥沙石的沉淀,使得水位被不断抬高,也间接造成了下游水势湍急,制造出无数险情。
所以要治理横川河就必须从这个尖鱼湾入手,在下以前试过很多法子,清理沉积的淤泥,加固两岸河床,甚至在外围填充泥土增加抵抗洪水的冲击力度,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一两年过后,河道又再次恢复原样,甚至愈演愈烈。”
杨易一边听温济淮讲解,一边眉头紧皱的望着横川河,若有所思道:“这河道水位一年比一年高,如果不根治,迟早会毁天灭地。”
“不错,所以在下这几年一直在专研寻找这个根治的方法。”温济淮道。
杨易疑惑道:“你找到了吗?”
温济淮点了点头道:“找到了,要解决尖鱼湾的问题,唯一的方法就是…分流!”
“分流?”杨易一顿,脱口问道:“往哪儿分?”
杨易虽然来蜀中没有多长时间,却也知道横川河是成州府南侧的一条独江,根本无从分流。
“不是分到别处,而是将此处的横川河分出一个偏江。”温济淮往前面走了几步,站到一块山包之上并示意杨易也站上来。
温济淮指着横川河对岸道:“横川河的北岸是成州府平原,而南面则是群山,可是因为水势的问题,必须从南侧分流,殿下请看我们对岸的那座环山。”
杨易举目望去,众人对岸果然是一座小山峰,虽然不是大山,却也是不矮。
“我靠!你不是想挖开那座山吧?”杨易张大了嘴,惊道。
温济淮竟然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要想治横川河就必须分流,要想分流就必须挖开对面那座山峰。”
杨易又转头看向对岸那座山峰,愁容满面道:“愚公移山这种事你都能想的出来,按照你所说的,且不说真正做到分流所需要的时间,单是挖开那座山估计就要耗去几十年!”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