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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同意与楚国公主的婚事,华阳为长久计,开始反过来倚仗孙儿,昌平君与昌文君效忠秦王。
吕不韦能以宗法约束秦王,却无法辖制旧情人,反被赵太后和嫪毐以床帏之事要挟。
秦王慑母后之威,太后挟风情之魅,文信侯连连败退,嫪毐加官进爵,晋封长信侯。
二侯明争暗斗愈演愈烈,秦王“懦弱”约束不力,吕不韦失却半数朝臣,嫪毐封国。
嫪毐权势骤起,就连魏国意欲割地与秦国求和,都要问:与嫪氏乎?与吕氏乎?
最后魏国人决定献给嫪毐,因为他们觉得文信侯即将完蛋,而长信侯正如日中天。
吕不韦开始争取“沉溺温柔乡”的秦王,长信侯的斑斑劣迹被相邦门人递到秦王案前。
嫪毐也开始绕过太后向秦王奏事,文信侯的权色轶事也被嫪氏门客捕风捉影编纂成典。
秦王回复嫪毐和吕不韦的都是三个字:知道了。
权力中心终于转移到秦王身上,二侯均有把柄,关键只在秦王偏向谁。
吕不韦知,嫪毐也知,吕不韦在等,嫪毐也在等。
秦王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好似两方巨石投进深海没激起一点波澜。
起初,吕不韦和嫪毐都觉得秦王是真懦弱,想必不忍断母亲的情,也不愿伤仲父的心。
后来,秦王将日子拖过了二十二岁生辰,拖到了加冠亲政的四月。
某一日,相邦见太仆筹办加冠大典,忽然且哭且笑形似疯癫。
太仆惊问怎么了,吕不韦带泪笑说:“王上,他……他长大啦!”
那一天吕不韦魂不守舍,他已经猜到了秦王的意图。
文信侯能够猜到,长信侯也非等闲,嫪毐在教两个儿子对剑的时候看到太后神采飞扬。
“政儿啊!他终于要加冠成人了,以后啊,再也不用受吕不韦指使了!对了,你把蕲年宫收拾收拾,按秦国祖制啊,他得来雍城行冠礼!”
嫪毐抱过太后深深一吻,这个女人美丽善良能歌善舞还能生,就是有点——笨!
她看不清嫪毐,以为嫪毐在帮她救儿子,她也看不懂儿子,以为儿子默认了这位继父。
默认继父?默认个鬼!
吕不韦为争取秦王,答应放权,权力一点点还回中枢,秦王翅膀已硬,只差最后一步。
亲政之前,嫪毐与吕不韦都在拉拢秦王,意图扳倒另一方。
亲政之后,嫪毐和吕不韦互相揭发的证据将会是秦王砸死两个人的砖头。
恐惧,从嫪毐心底发芽,蔓延到大郑宫,最后肆虐了整个雍城。
雍城,历十九位国主,二百九十四年国之心脏,秦国祖辈基业所在。
旧日国都,今日别宫,嫪毐六年经营之后,雍城已换了新的气象。
雍城人以及戍守县卒知晓大郑宫里住着当朝太后,太后的儿子就是他们的王。
太后的亲信拿着矫制的太后玺和王玺告诉他们:有奸臣要对太后和秦王不利!
淳朴善良的百姓和勇敢威武的兵士纷纷拿起武器要冲进蕲年宫营救秦王。
第一拨人开始冲杀,地里干活的农人问怎么了,有人高声回答:“王上有危险,救王上去!”
可不得了,王上有危险呢!赶紧扛起锄头跟着一块冲!
哎呀!坏人把门封了呢,敢情是把咱王上关在里面了呢!咱流血不打紧,得开门把王上救出来!
嫪毐门客、低等县卒与糊涂百姓组成的叛军撞开蕲年宫大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