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办,拎着她送还给蒙毅。
风盈路,雪满途,幸有胸怀暖如故,莺声俏语消磨三年生疏。
她喜欢闹,他喜欢静,他只能安安静静听她叽叽喳喳。
她讲这几年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学过什么本领,爷爷越来越爱打盹了,良哥哥宿醉棺前好伤心,盖聂爷爷眼睛能杀人,蛊婆婆孩子丢了真可怜,还被一个叫荆轲的大哥哥打得好惨……
无心话透露了很多信息,最重要的一条是蛊逢的身世。忌正愁不知道怎么收伏桀骜冷峻又忠于旧主的剑伎,听她这么一说倒心里有了底。
令麒麟俯首,不外乎恩威并施,知晓家世进可威逼退可恩恤。
他心情大好便抱得紧了些,清河心里暖融融的,埋在他肩膀什么委屈都能忘。
笑意越转越淡,语声渐细渐消,困意愈来愈浓,被蒙毅一巴掌惊得烟消云散。
“姓?”
“贵姓?”
……
“我问你有姓吗?”
爷爷的臭脾气清河原样学下来:回温柔以更温柔,回粗暴以更粗暴。
她鼻子一哼抱胸甩脸装作死人,逼得蒙毅不得不用眼神向同僚求助。
忌斜靠着门,懒懒地说了两个字——“听话。”
她就一口气说完姓甚名谁来龙去脉,快得录口供的书吏差点闪了手。
蒙毅翻个白眼,原来是误会。
太后从秘道去了邻院,蒙毅等了半夜不见才闯入小门。
诸郎到时,太后已经跳了很久的舞,心未服老身却已衰。
蒙毅眼见太后倒下,当时附近只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娃。
好嘛,先抓起来再说,清河哪肯被人逮,踩上梅枝就开溜。
蒙毅看她功夫不错,铁定有鬼必须得抓,这才有一百郎卫追截的盛景。
现在事实清楚,埋进墓里的玉乌也对应得上,问题是太后还睡着。
太后不醒,为什么倒下就没法撇干净。
惨了!惨了!
清河可怜巴巴扯忌的衣袖:“忌哥哥,救我。”
忌无能为力:首先,他无权干涉禁中防务;其次,求情的前提是蒙毅知道什么是情。
蒙毅眼里只有两样东西:秦法和秦王。又因他自小入宫为郎,故人称“铁面蒙郎”。
是否惊驾暂时不好定论,可是拒捕这条没得跑,所以清河的临时归宿只有监牢。
遇上蒙毅不算最倒霉,更悲惨的是爷爷生了气。
鲁仲连决定先不管,自己闯祸自己担,不吃苦头永远不长记性。
于是,老师父托二徒弟转告郎中丞:不用照顾,不残废就行。
蒙毅是实在人,扔大狱关禁闭,只给她吃饭喘气的地儿。
事情上奏,秦王意见相同:先关着,等太后醒来再处理。
太后昏睡不醒,太医令夏无且一筹莫展,道是阳寿将尽。
秦王守着母亲,回忆幼年的点点滴滴,觉得——还是办正事有意思。
母亲睡过去可能再醒不来,他不能离太远,便在邻间设了简易办政台。
为了不吵到母亲,诸事都汇总给昌平君、尉缭和王翦,再由这仨人禀报。
要事无非有二:民与军。
昌平君率文臣埋首赵国官中,将山海湖泽、矿储盐税一一整理,草拟新郡方略呈送秦王定夺。规划新郡并不棘手,棘手的新地官员任命,难题是——缺人。
同样的难题也存在于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