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闲叙了良久,流云子对玉鸣子说道:“道友远道而来,请在明玉道宗休憩几天,今日天色已晚,早作休息为好,我等明日再来请教。”
玉鸣子连声说道:“请教哪敢,那就叨唠各位了。”
“何来叨唠,求之不得。”流云子又对众人说:“各位师弟师妹也都回去吧。”
众人告辞,赵昀跟着玉鸣子走,玉鸣子转头对他说:“你跟着我干嘛。”
赵昀反应过来,太好了!
转身去寻封平,他已走远,快步追去,却见他走出大殿,片刻没有停留,化作一道光,走了。
同心殿处在星海中央,众人都是直接飞渡,只留下赵昀愣在原地。只有吴媚离开前说道:“前方有一座同心桥,你从那里走罢,你师父在化雨峰。”
赵昀见几道光消失在星海中,郁闷地自言自语:“化雨峰怎么走。”环顾四周,星光璀璨,群星沉浮,简直是一片星空海洋,见不到月光,也没有太阳。瞧了又瞧,也看不出天色已晚。
同心桥横贯星海,赵昀站在桥头,只见桥身隐没在星海中,看不出有多长,但肯定很长。星海是蓝色的,同心桥通体白玉,细腻温软,走在上面,脚底传来阵阵暖意,四周斗转星移,无尽星空中,自身何其渺小。
赵昀边走边看,这样的景色,如梦似幻。走了快一个时辰,前方的桥身仍然一头扎在星海里,看不真切,不知道还有多长,还需要走多久。他全身发冷,被星空中的寒风吹了这么久,若不是脚底的玉石带来暖意,他早冻僵了,哪里还能迈开步。
强打起精神,边走边搓手哈气,只是杯水车薪,越走越冷,深入骨髓的阴冷,肌肉和骨头像被针刺,不仅全身上下三百六度无死角,而且是立体式的由里到外,每一寸肌肤,那一块血肉,都被无微不至地照顾到。星空寒力果然不是人受的,据说那头寒螭就生活在这里,你看,人怎么能和兽比呢。
赵昀的身体已经渐渐僵硬,快要没有知觉了,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发现没有疼痛感了,再来三个巴掌,有些微的麻痒,顿感大事不妙,前路漫漫,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恐怕走不完了。
他脸色发青,一开始头顶冒气,但现在气都消了,说明他的体温在快速下降,已经到了危险境地。最难受的是,时时还有寒风吹来,像有人躲在星海里,故意朝他吹气,吹一口,枝叶就要凋零,大地就要结冰,措不及防的人呢,快成了冰坨子。
这时候赵昀不禁怀疑封平的居心,这桥明显不是人走的,实在要走,也给件暖身的法宝呀。最后,赵昀鼓足气力,拖着沉重的脚步,开始慢跑,结果跑了没几步,就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也不想起来——白玉上更加的温暖。
恍恍惚惚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喝斥,对他怒目而视。一个激灵,圣人说,睡而不起,是为死。知道再不起来,恐怕就要跟往事说再见了。只是,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赵昀三番五次,又五次三番,身体僵硬,手脚失去灵活,结果原本怎么趴着,还是怎么趴着,不免悲观起来。
这边赵昀在战斗着,另一边的化雨峰上,冷脸的封平脸更黑了,笑吟吟的吴媚站在一旁,两人面朝同心桥方向。
“封师弟,你新徒弟快不行了。”
封平不语,吴媚接着说:“你不心疼呀?剑体呀!”
封平不语,吴媚接着说:“你让人家走同心桥,可同心桥哪有这么好走。”
封平不语,吴媚接着说:“你就算封闭了同心桥上的那些魔障,你徒弟凡胎肉眼的,哪里吃得消星空寒力,而且,那头寒螭还在捣乱。”
封平不语,吴媚不说了,一只肩上蝶翩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