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瞒大家,我这座酒楼是江南首富韩老太爷送的,它原本属于韩老太爷的次子,只是这位韩二爷也死在陆庭齐手上,当然我也不是趁人之危发死人财的人,韩老太爷当时说什么也不收卖酒楼的钱,但三千两的银票我还是让人给他送去了,虽然他回信说用那三千两的银票以我的名义买了一座小庄子,不过庄子我没接收,庄子长啥样我都没见过。”
杜少南必须先声明了,不然不用林雨箫拒绝,在场其他人就会将他批得体无完肤,尤其是在座还有位言官世家的。
“没收好处你这么热心做什么?”就这样方晓竹还是头一个发问的。
“我心肠好,再说这事韩老太爷也是无辜的,他继室瞒着他……”杜少南讲了玉石麒麟是怎么丢的,“韩家目前人口有三百多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满门被斩,扶老携幼上刑场啊!”
他这么一说,穆清音和柳依依两位姑娘家先心软了,柳依依把自己当外人不好意思先开口,穆清音则说道:“雨箫,玉石麒麟已经失而复得,没必要让韩家搭上三百多人的性命吧?”
果然他没让穆清音白来!杜少南眼睛亮了亮,难得万事不上心的穆清音开口求情,林雨箫不会不重视的。
林雨箫正在专门对付小唐做的红烧排骨,听了穆清音说话,他放下筷子擦擦嘴擦擦手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听说韩老太爷的继室去年十月底便没了,好象是伤心儿子,真是的,她虽然是继室但好歹与韩老太爷成亲四十多年了,结果说没就没了。”
大厅里忽然飘过一股寒风,杜少南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个像极了他前世的爷爷,笑着慈祥更可怜的韩老太爷,是不是在送他酒楼时就同时计划处理结婚四十多年的妻子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真正慈祥的爷爷,甚至连杜老国公也不如!
“我不管了!”杜少南狠狠干了杯中茶,真是污辱了那么慈祥的一张脸!
“可是……韩家老夫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没人管吗?”就算那女人偏心自己亲儿子不是个好继母,而且还违法了,但也应该由法律来处罚她,怎么也不该由她丈夫来执行,杀妻,柳依依接受不了这个词。
“韩家老夫人已经下葬,要想证明她死因有问题得开棺验尸,我朝讲究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要惊动必须死者三代以内的近亲去官衙上告,没有近亲的由族长或村长为原告,否则官府也不能随便刨人家的坟,韩家老夫人亲儿子是没了,但人家亲孙子亲孙女还有,娘家还是梦州城的大户,兄弟侄子不少人,你若能说动他们去上告,官府方能接状纸。”
杜少南解释给柳依依听,以他看来,林雨箫都能发现韩家老夫人死得不明不白,韩家老夫人的亲人能一点儿不对都感觉不出?只是说不定他们和韩老太爷一样怨恨闯了祸的韩家老夫人,谁让这个古代律法上有个词叫做株连九族!
“就是开棺验尸,谁又能保证韩家老夫人是被毒杀或者绞杀的,她敢偷出玉石麒麟给亲儿子,一定很在意韩二老爷,失子之痛病倒是合情合理的,再加上闯祸连累九族的惊恐,这时候只要缺了她的吃,少了她的药,言语上再刺激,不用亲自动手也能杀人的。”方晓竹家代代御史,高门大户软刀子磨死人的方法他知道太多了。
“以韩家老夫人的年纪,现在在世的近亲不是她的同辈便是晚辈,如果开棺验尸验不出什么,惊扰亡者首告人是要受罚的。”岳临风也劝柳依依,她心地太善良了,但这事太复杂了。
“就算肯告,就算查出来又如何,亲孙子为祖母报仇告祖父?是孝也是不孝,按律法杀妻是死罪,孙子告发爷爷致爷爷被杀,也是要赐自尽的,而查出韩老太爷为什么杀妻?因为其妻抗旨?那韩家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