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指向了六点的闹钟,开始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黑泽银朦胧地睁开双目,却是撞见一张放大版的倭文静,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好在他当机立断抑制住了自己的条件反射,才没酿成大错。
只是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无奈:“我说,小姨,你干什么一大早吓人啊?我的胆子很小的,要是被你胆汁吓出来你赔偿我啊?”
“你胆子小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倭文静翻了一个白眼,直起身来,“还有,我刚才没准备吓你,只是刚想叫你起床的时候,你就醒了。”
“是吗……”黑泽银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把手按在闹钟上一拍,消除了那烦人的噪音之后,就慢悠悠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话说,小姨你看起来很精神啊,我以为你昨天忙了一夜,早就有黑眼圈了呢。”
“我才不会为一个玩具浪费我宝贵的睡眠时间呢。”倭文静看向黑泽银,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我只花了四个小时的时间去审问他,之后就去睡了。”
黑泽银此时正好走到卫生间门口,听到倭文静的话,他脚步一顿,扶着门框回头瞥了他一眼:“这个时间……相对有点短吧,你确信他把消息都吐露了吗?”
“拜托,谁说审讯时间越长,效果越好?我跟你说啊……算了,我懒得跟你解释,赶紧洗漱完,我直接带你去看完蜘蛛的情况。等会儿我就得回去了,毕竟我不能离开警察的视线太久,那样会让某些人很没面子的。”
“好好好。”黑泽银答应了一声。
……
卧室。
一步踏入,人就可见深红色的地板,深红色的天花板。
房间内部足有八面浅红色的墙壁,每一面墙壁都有内嵌壁橱,精致的刑具条理清晰地摆放壁橱之中。
一张大床看样子是卧室的唯一家具,它紫红色的床帘垂落,和紫色的床褥相得益彰。
在床的边上,有一个锈迹斑斑的笼子,笼子不小,足够装下一人。
但若是人被装到里面,不能躺,不能站,不能坐,只能保持一种异常别扭的姿势,累得骨肉酸软。
而此时的铁笼子里,的确有这么一位保持奇妙姿势的人存在。
只是,他的全身,静静流淌着一种特殊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在这香气的掩盖下,他身上的血腥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到。
但嗅觉上无法分辨血液,视觉上接受到的血液的信息却是非常明显。
某人已经千疮百孔,密布着斑斑点点的血滴,在原本干净的衣服上连接成一片,好似用红颜料刻画的水墨画卷。
看到这里的时候,黑泽银不由自主用手背挡住了脸,觉得有些反胃。
不过在洗脸的时候就知道蜘蛛被倭文静折磨的下场不会太好,他事前带上了隐形眼镜,现在的状态还算过得去。
静下心来,黑泽银继续打量对方,这一眼扫去,却是很快发现对方痛苦闭目,没了任何生息。
“你还真把他玩死了?”黑泽银的唇角一撇,看向倭文静的眼神带上无奈。
“你说可以的嘛。”倭文静轻哼一声,踩着轻灵的步履步入房间,直到手轻抚过笼子,她才脚步顿下,低头看着笼子时,唇角本能勾起,发出一声淡淡轻笑,“而且这个玩具,可以被玩那么久,也真不赖。”
“……”黑泽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别恶心了,赶紧说说结果。”
“结果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听我怎么审讯他呢。”倭文静瞪了一眼黑泽银,把目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