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满载而归的工藤从停车场重新进入大楼,心情愉悦地甩着钥匙。
中途他途径一个手术室,发现手术室外,不少刑警或站或坐,不时朝着发着红光的“手术中”的指示灯看过去,满脸担忧,顿时工藤新一的心里就跟猫抓痒似的好奇。
他摆出满脸凝重的模样,试图找一个熟人问话。
他很快找到了。
手术室外有一排椅子,戴着褐色帽子的目暮十三坐在一椅子上,身边还坐着一个低头不语看不见脸的青年,对方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膝盖上盖着一块布,“久经沙场”的工藤不可能没认出这是一个带着手铐的犯人。
手术室=需要做手术的病人,然后是警察,再然后是犯人,这到底——
工藤默默逼近目暮。
目暮注意到他了,目光在他的脸上盯了一会儿:“你是刚才帮助警方破了贵川女士那件案子的侦探?叫……平良一?”
“是,我是。”没什么需要避讳的东西工藤向来是不会隐瞒。
“哦……”目暮含糊地应了一声,“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冒昧问一句您们是在等——”工藤在问话的同时不由得向后瞥了一眼。
工藤新一在变相地追问手术室里的人到底是谁。
“九州宏作。”目暮看了一眼工藤,默默吐出一个名字。
“什么?”工藤顿时惊了,“九州宏作?”
他分析过无数次情况,可就是没分析到躺在手术室里被急救的人是他。
明明早上见到九州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他怎么了?”工藤不由得紧张问道。
“你认识他?”目暮没想到工藤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激烈。
这不是废话。
从圣佛尼号连续杀人事件开始他们认识,他对于九州比对一般的刑警还有好感,觉得他们也可以谈得上话,后来黑泽银的通缉令爆发出来,九州宏作完全站在黑泽银这边不相信某些谣传,工藤就觉得九州和他真的很合得来了。
但是工藤现在不是工藤新一不是江户川一只是平良一,他只能默默摇头撒谎:“只、只是听说过,他是一位很厉害的刑警,怎么这会儿……”
“刚才他被狙击了,目前正在动手术。”目暮简单概括了事实,脸上又有些心痛的表情。
也真亏九州能撑到医院。
虽然医生说,九州正好把手枪放在内侧口袋,借此挡住了子弹,没有被射中要害,但是他之前受过伤,子弹的冲击让他的伤口又裂开,大面积地失血让他一直昏迷不醒,伤势还是很严重的。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个缝合手术的成功率还是挺高的,九州能撑到医院,能撑到医生做手术,简直是不幸中的大幸。
“应该没事。”仿佛是安慰自己,也仿佛是安慰工藤,目暮补充了一句。
不过工藤的心却并没有因此放下,他看向坐在目暮身边的人:“狙击手是他?”
“呃……是……”目暮含糊应了一声。
“能逮捕凶手就好,一定要给他严厉惩罚,竟然袭警还差点杀人。”工藤最看不过去的就是这种罪犯了,何况罪犯伤害的还是他认可的朋友,那么好的一个人。
不过他没想到听完他的话,犯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工藤很熟悉的苍白脸庞,默默道歉。
工藤一怔:“近、近江?怎么是你?”
目暮叹了口气,默默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
工藤看向近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