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去接灰原放学。
灰原出院后只休养了近一天的时间就重返学校。按她的话来说自己本身身体状态就没什么问题,在那群小孩子身边也更有利于康复。这也能够给她和黑泽银双方都有一个私人空间,而不是每天都腻在一起对于情侣来说适当分开并不是什么坏事。这反而能让两人接下来的相处变得更加融洽。
副驾驶座上的灰原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车外的景象不断倒退,也越来越给予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这是要去哪里?”
“昨天才说过嘛,要带去你去看看一些朋友。他们住的地方离阿笠博士家还挺远的,不过那里的甜品很出名,光彦那群孩子喜欢往这里跑。”
“看来是有共同爱好的朋友。”
“不是不是,没几个能和我正常相处的。而房主人就更不用说了,明明我是她的债主,但瞧见我的表情活像是我欠了她几百万。”
“嗯……”灰原的重点落在那个“她”上。她蹙着眉头,抿紧了唇,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但黑泽银眼角余光扫她一眼,莞尔笑了。
“像不像一个土豪包养了一大堆莺莺燕燕而这堆莺莺燕燕还对他使脸色这么搞笑?”
灰原哀:“……你的比喻比我想的还糟糕。”
“活跃活跃气氛嘛。”黑泽银笑着耸了耸肩,“放心啦,我对除你以外的女人没有任何的性趣。当年我还被人嘲讽过是不是性功能有问题,其实我顶多和琴酒一样是个性冷淡罢了。你是我交过的第一个女友,自然也会是最后一任。”
肉麻的情话听惯了,这种朴实无华的话反倒更能让人心中激荡起涟漪,灰原偏过头去,继续去看窗外的风景。
只是她看着看着……
“你也是第一个。”
黑泽银怔了一下,本能转过头去看她。
“我个性不合群,又是软弱的女性身份,在组织总引来一些麻烦人物,所以故意和当时是我导师的琴酒走得近了。”灰原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但她的焦距却是溃散的,她心不在焉,声音却冷静得不会让黑泽银听出她内心的负面情绪,“流言很容易制造。琴酒听到谣言后毫不在意,我本担心他会做什么,但他看起来对我毫无兴趣,默许我借他做挡箭牌。在组织里我对这种寡言少语还帮了我的人是有好感的,但我……”
“我不介意你说贝尔摩德坏话。”黑泽银早早把头转了回去,目视前方的同时洗耳恭听,察觉到灰原的话语停顿毫不迟疑地接上,“看样子她针对你了,至少在琴酒和你有绯闻之后变本加厉,或者还牵扯到姐姐了,这时候你想退后都没办法,因为琴酒本人不准备疏离你,交一个研究所的朋友对他没什么坏处。”
灰原:“……”
黑泽银用这种冷静的陈述把接下来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半响,她才憋出一句:“你有什么评价?”看似毫无起伏的话里蕴含着她的紧张和害怕。
“不做评价。”黑泽银却是轻笑一声,“我管你什么过去,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否则的话,这种糟心事我早就问了。”
“你……”
“不必羞耻还是什么的,在组织里,一般没问题的都知道要找靠山,我自己都遇到过不少想爬我床的男人女人,你会用这种方式利用资源保护自己还不牺牲自己利益,很不错了。”
“……你这是在表扬我?”灰原哭笑不得。
“对的,在表扬。”黑泽银从善如流点了点头,然后调侃道,“不过以后你想找什么挡箭牌都没门了,你找一个我拔一个,然后把你埋到我胸里找依靠,找我就好了,懂不?”
沉重的过去被眼前人的笑所掩盖,灰原哀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小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