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黑泽银扫地的任务最轻松,事实上,他花费的时间算是众人里面最多的一个。
没办法,搞不清楚方向的路痴前往一个特定的地点都是超级繁琐的工作了。
黑泽银花了三分钟才找到直线通达的储物柜拿到扫把,却悲催地不知道后院该怎么走,好险转悠到客厅的时候遇上了正在摆放餐具的土井塔克树和黑田直子,经过他们的指引终究是找到方向。
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又是三分钟过后了。
“这度假小屋没事干嘛造的那么大!”
造的这么大就算了,还四通八达的,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让人晕头转向啊?
他好怀念在美国的日子,看哪面墙不顺眼就直接把它给炸掉,可以一走到底!
哪像是在日本,连基本的人生自由都没有!连个路都不能走得心情舒畅!
黑泽银一边感叹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吊儿郎当地把扫把当成特大号的笔杆灵活地在手指之间玩出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杂耍而不是去扫地。
好在他的这种脑抽行为只持续了三四秒就停了下来,否则的话还真会让人生出揍人的冲动。
不过,事实上,他转动扫把的动作并非无缘无故,而是后院的上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银光闪闪,他如果正经八百地走过去说不定还会被绊倒,既然这样,还不如用这种特殊的技巧安然无恙又不用拐道而行的穿过。
站在银白的雪地上,黑泽银略带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四周。
这里的情况实在是有点诡异。
以他的这个方位看去,正对面的两根粗壮树干竟然都被射入了尾端钻有小空洞的箭矢,细长的钓鱼线由此穿过,拉伸出跟游艇的桅杆上张开的两片船帆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中间略微的间隙都分毫不差。
简直就像是一个简易的缆绳。
这不,还有人从中央的缆绳滑过来呢。
黑泽银抬头看着离越来越近的西装男滨野,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句。
“最近的魔术师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头脑也是厉害得不可思议,竟然连这种魔术手法都想得出来,看来我先前是小瞧滨野先生了,还以为他只会耍些小把戏……”
不过,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黑泽银微微歪了歪脑袋,扣住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
滨野先生竟然是将缆绳从腰带扣里穿过去,横躺着过来的?
这样子做,就不怕身体的骨骼错乱?就算不怕,也应该会觉得很痛吧?
可违背常理的是,滨野一脸的面无表情,貌似一点儿不在乎这些啊,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的反应吧?
双眼凸出,血管收缩,脸部僵硬,四肢发麻,这些状况太不对劲了,就好像人死了一样……死了一样……唉?
黑泽银的瞳孔在一瞬间剧烈地收缩成了猫眼的一线。
而就在这时候,滨野的身体从缆绳上面摔到了地上,恰好平躺在黑泽银的面前,在咽喉部位一道淡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见,瞳孔放大,表情痛苦,明显是早就被人勒死才通过缆绳放下来的。
怎么会……
黑泽银愕然地打量横尸在地的滨野先生,眉头本能地纠结在了一起,倏然抬起头,顺着缆绳抬头望去,试图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没想到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在滨野的房间阳台处,田中拿着十字弓,作势往天上射箭,却没想到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他的身影,此时也是一脸惊愕惶恐地看着他,张口想要解释些什么,然而此时此地此刻,任何语言的辩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