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的境遇,怎么这几天竟是一些倒霉透顶的事情?
在感觉到重心不稳之后,黑泽银本能低声咒骂一句,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大概半米高的巨石,手臂掐住橡皮艇的边缘,在借助石头为支点翻了上去的同时,干脆利落把海面上的连人带艇,直接拉拽了上来。
“好疼……”宫野明美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几乎扁成了和地面一样的橡皮艇,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起伏不断的胸口,“差一点就要真的掉到海里去了,幸好小银眼疾手快……”
“我说,造成这样子的就是他吧?”鞍马博人满脑子黑线地抬起手,扶住岸边从水里爬起来,黑色的头发就跟海带一样粘在他的脸上,看上去跟水鬼差不多。
当然,他现在的心情也是跟水鬼差不多,手指捏起一缕碎发,翻着死鱼眼恶狠狠瞪着黑泽银:“而且黑泽前辈是故意的吧!为什么就只有我在你把橡皮艇抽上去的时候摔下河岸啊!很疼啊前辈!”
“不,鞍马先生,我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觉得会发生刚才那种事情,其实鞍马先生太过在乎你身上的照相机的问题。”黑泽银一本正经的回答,“当时其他两位可是都抓紧时间抓住了身边的支持物,你却一直紧紧缩在一起,如此可见一斑不是么?”
“黑泽前辈,你直接说我当时胆小如鼠只顾着抱团没时间找支柱就可以了,用不着找什么借口的。”鞍马博人一边站起身一边握住自己的衣角向外拉成麻花状准备拧干衣服,“我向来很胆小的,你知道的,否则的话也不会从几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就尖叫了。”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郁闷。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这家伙是一个性格比较懦弱的人。
这样的人,啧啧,会选择当风雨无阻的记者,还真是出乎意料。
黑泽银看了一眼从橡皮艇上下来的鞍马博人,唇角勾起莫名的弧度,与其擦肩而过之后,蹲下身一边将橡皮艇拉上陆地,一边随口安慰看上去神色懊恼的鞍马博人。
“那是人之常情,你不用太过计较啦,至少你还有勇气玩冲浪来着。”
也仅仅只是随口而已,黑泽银并没有在里头蕴含多大的真心实意。
不过鞍马博人那是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双手握住放在胸前,满脸找到了知己一般的感动:“是吧是吧?我当初踩在冲浪板上的时候也是迟疑了很久呢!要不是有小鬼恶作剧推了我一把,事实上我根本不会到海浪上——呃!”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漏洞,脸色一白,立马捂住嘴巴想要住嘴。
然而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他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已经迟了。
黑泽银看了他一眼,有点儿无语,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不过等他转过来的时候,却忽然回想到了刚才那一眼之下所看到的风景,微微眯眼,侧目看去。
鞍马博人扣住的手,在略显昏暗的山洞下,手指侧面斑斑点点,手腕还有被线勒过的痕迹,隐隐约约可见的血管朦胧,配合对方本就显得苍白的皮肤,竟是浮现出一点儿鬼魅。
“怎么了?”鞍马博人注意到黑泽银的视线,下意识护住胸脯,摇头晃脑,“就算是你救了我,但是、但是——我不搞基!我家就我一根独苗,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要找伴儿找你身边的俩妹纸——唔!我什么都没说!”
接受到宫野明美似笑非笑的目光和灰原哀的冷眼,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的鞍马博人做出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然而对于黑泽银来说一点儿卵用也没有。
“鞍马先生,我有必要强调一句话,我对于男生完全不感兴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