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儿,这些村民即便知道自个儿一直以来都是助纣为虐,但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了,想要一朝倒戈,怕是也不太可能。
因为谁又会跟平西王吴三桂那样,傻到前半生叛明,而后半生叛清呢?
退一万步讲,这些村民本都是些胆小怕事老实巴交的无知百姓,你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儿,他们也不敢去做那没把握的事情。
所以,眼下的实际情况儿便是——他们并非不相信事实的真相,而是不敢去把那牛波一给揪出来!
说白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哲保身而已......
......
要说这世上有一件最最难办的事,那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喊醒一个装睡的人!
而陈飞,又怎会不明白这个理儿?
看来,此刻面对着这一群装睡的百姓,陈飞便得削尖脑袋好好的想想办法了。
不过要说眼下最好的办法而,便是报警,让真正地police们来管这事儿。
可是,陈飞却以为,这牛波一阴险狡诈,虽说此时已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可这也毕竟是那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再加上百姓们对他都是马首是瞻,倘若他跟条子来个抵死不认,或者干脆让村民来个联名担保,想必公家也拿他没啥办法儿。
所以,此时必然要想办法让他在众人面前低头画押,方可定他的罪......
......
“老少爷们儿们,都听小可说句公道话......”陈飞站到旁边的一个石碾的碾盘上高声说道。
众人一听,便安静了下来,想要听听这陈飞有啥高见。
“俗话说得好,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秀才遇到兵,是有理也说不清......所以,咱谁也别把那话给说死了。依我看,咱把那牛大神父给请出来,有什么事儿跟他当面对质,你们说咋样?”陈飞站在碾盘上说道。
百姓们一听,心说这倒算是个不错的主意,既可以去探明真相,又不会明着得罪那牛波一,关键还有热闹看。要说这也算是一边拉屎一边拔草,又他妈一不小心逮了个蚂蚱,真可谓是一举三得呀。
而实际上,百姓们此时都在潜意识中抱着一个心理——那就是成王败寇!
倘若陈飞赢了,他们便会一同去讨伐那一手遮天的牛波一。而倘若是牛波一赢了,日子也便继续那么过下去......
......
“这、这、这......”老棍似有难言之隐。
“嗯?咋地?不敢吗?”大师插了一嘴,意思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不、不,谁不敢了......?!孙子才不敢呢!可是......可是......”老棍依然是支支吾吾的,且是一说到关键便掉链子。
“可是个啥?!我看那牛比......哦不,那牛波一定是不敢!”大师继续说道。好家伙,这大师都用上激将法了。
“不是不敢,是人牛神父......不、不在......唉?!对了,他不在!”老棍终于是想出了个不太高明的说辞。
“嗯?不在......?去哪儿了......?”大师十分怀疑的问道。
“去、去、去......去哪儿了?”老棍贼溜溜的望着一边的一个手下问道,意思是你他妈倒是替我编两句呀。
“嗯?我咋刚刚还听见他说话了......?”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村民莫名其妙的说道,意思是这老棍纯粹是在放屁。且这位村民挺有心计,不说是刚刚见过牛波一他人,而是巧妙地说成是听到他说话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