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江云此刻自然就把这首诗安在自己头上,说道:“这首诗正是我一时顿悟,有感而作。”
谷伯听了,愣了一会儿,心中似是信了,他知道对方虽然有时迂腐,但不善说谎。至于对方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等好诗,他只能归结于对方确实是一时有所顿悟,灵机一动的结果,像这样平时驽钝庸碌,而突然一朝顿悟开窍,一鸣惊人的例子,并不少见。
比如他就知道,临县有一位老童生,须发苍苍,家徒四壁,儿号妻啼,一直没中秀才,但依旧坚持不懈,孜孜于功名科举,沦为十里八乡的笑话,谁知此人潦倒大半生,在他六十来岁的时候,突然就在闱场连番得意,一路连捷,连中秀才,举人,进士,金榜题名,赴了琼林宴,衣锦还乡,轰动一时,引为奇谈。有人归结为,这就是一种顿悟。
莫非自己公子也是顿悟了?“好,太好了!”谷伯想到这里,接受了江云的这番解释,满心欢喜起来。
“谷伯,你现在只管安心养伤,别的事就不必多胡思乱想了。”江云安慰对方一番,然后走了出来。
在院子里,江云想着,如今谷伯卧病在床,幽兰又年幼,他还要去书院读书,若是一走,这家中就没有一个管事的人了。
“东家——”正在这里想着,这时听到耳旁有人呼唤,抬头一看,只见一人正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不正是王秀莲是谁,虽然是荆钗布裙,村姑打扮,但瓜子脸,柳叶眉,一双大眼睛秋波流转仿佛会说话,此刻薄施粉黛,颇有一番天生丽质之色。
“王姑娘,你来了。”江云心中有事,漫不经心招呼了一声。
王秀莲嗯了一声,道:“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江云闻言一拱手道:“这两天,多亏了王姑娘帮衬,有劳了。”
王秀莲一笑道:“东家这么说,就是客气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有事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也不劳累,就是帮些小忙罢了。”
江云嗯了一声,又道:“只怕还要劳烦王姑娘一下,明天书院有一个季考,十分重要……”
王秀莲一听,便道:“既是这样,东家放心去就是了,这里我会帮忙照看的。”
说着转目四顾了一下,看到屋檐下放着一盆尚未浆洗的衣物,便快步走过去端了起来,说道:“我拿去洗洗。”
说完端着衣盆低着头就向外匆匆而去,走过江云身旁时,江云突然伸手拦住她,说道:“这个就不用劳烦王姑娘了,你放下,我来洗吧。”
王秀莲止步,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眼睛讶然道:“东,东家,你刚才说什么?”
江云道:“我说这盆衣服我来洗就是了。”
王秀莲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只是却依旧感到十分荒谬不可信,对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对方不会是昨晚受凉发烧,这会儿说胡话吧。
她正在这想的时候,江云已经伸出手,想要把这盆盛了衣物的木盆接过来。
王秀莲惊醒过来,见对方似是来真的,忙一把抓住脸盆,说道:“东家,这怎么能行,还是我来洗。”
江云倒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觉得这是自家的事,不好麻烦对方,所以执意要自己来洗。
两人在这里对着一个盛了衣物的木盆争夺起来,来回拉扯了几下,王秀莲觉得有失体统,手一松,木盆就被对方夺了过去。
江云夺过了木盆,二话不说,就端着木盆大步出了院子而去了。
王秀莲站在院子里,呆愣了好半晌,等回过神来,已经见不到江云的影了,她忙转身追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