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说的就是真的,他口中的那位东风吹兄,此刻就在大厅座中,就是那位江姓少年,这听起来似乎荒唐,但事情就是这般巧合。
陈明宇此刻更是得意,戏谑的看着江云道:“这位仁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不肯承认么!”
江云目光扫过一眼厅中,感觉十分无聊,慢条斯理的道:“我什么时候没承认了,我就是江云,怎么了。”
陈明宇不依不饶的又问道:“那你是不是那首东风吹的作者,曾经为了一枚铜钱大闹城隍庙灯谜会?”
江云道:“是,又怎么了。”
见到他坦然承认,大厅众人这才确定,原来此人,还真是那位东风吹兄啊,只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对方虽然是承认了,但这理直气壮的口气,好像占着多大理似的,这让人有一种荒谬之感。
那些年轻士子,一个个面面相觑,神色一阵古怪,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跟江云同桌的那些山人居士,也是一个个神色尴尬,跟江云挨着坐的人,一个个都悄悄挪了挪屁股,离得对方远了些。
雍覃夫人倒是感到几分有趣,这时笑了一笑,问道:“听说阁下还是西厢记的作者,江上钓叟?”
江云也是坦然承认,道:“不错。”
那些年轻士子听了,惊讶之余,又都各个摇头,心说这人行事简直是荒唐可笑,年纪轻轻,好好的一位读书种子,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学那些腐儒酸才,写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媚俗文字,这倒也罢了,你写就写了,为何还要这般直言不讳的当场承认,这样一来,声名彻底臭了,毁了,想洗清都洗不干净,以后还怎么在士林中混?
这人果然迂腐呆气,不可理喻,难怪会作出那些啼笑皆非的荒唐事,众人心中都摇头无语。
雍覃夫人妙目一转,又道:“阁下所言只怕未必是实吧,说实话,那本西厢记文字情节老到世故,非一般阅历可以写出来,作者又叫江上钓叟,可跟阁下翩翩少年十分不相符呢。”
那些年轻士子一听,心道这是夫人在给对方台阶下,若是对方借此顺坡儿下驴,承认是捉刀代笔之作,那么今日名声还有保全的机会啊。
哪知江云硬梆梆的道:“江上钓叟就是我,信不信由你们。”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无语,这人简直是榆木疙瘩,不可救药了。
雍覃夫人也是无话可说,呆了一呆,道:“阁下可真是大才啊。”
江云一本正经的道:“夫人过奖了。”
“这——”看到这里,那些年轻士子们再也忍不住,又哄堂大笑了起来。
雍覃夫人也被逗乐了,她倒不是有意讥讽,只是觉得这人怎么说呢,颇有一种笑骂由他,我自宠辱不惊的境界,直白点说,就是厚颜无耻。
那玄衣少女崔清妍清冷的眸子中,也泛起几丝笑意,还带着几丝奇怪,只觉得这是一个怪人。
这时一位穿着锦袍的管家从外走了进来,来到雍覃夫人身边,轻声请示道:“夫人,是不是可以开船了。”
雍覃夫人点了点头,就命人撤去酒席,又换上了香茶。
大船重新扬帆启动,沿着清江向着下游驶去。
大厅中众士子们并没有散去,一边喝着香茶,一边继续在那里谈笑,有了陈明宇这个开头,说一个趣闻轶事,还把正主儿也给炸了出来,也算出尽风头,其他的年轻士子们也不甘寂寞,海阔天空的侃了起来,说的也都是一些轶闻趣事,有真事,也有编的,只是博众人一乐。
大厅中一时谈笑风生,气氛融融,只不过江云他们这一桌倒是有些尴尬,基本插不上话,这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