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你这个偷了我第一案首的人,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这才真是无耻之极。”
闵玮一脸啼笑皆非之色,指着江云对四周众人道:“你们看,这人不是失心疯了么,一个榜尾之人,竟愣是说我偷了他的第一案首,这得多无耻才说的出来的话。”
看到这里有热闹可看,不少人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四下接头接耳,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说,这人是县试榜尾,却说那位仁兄偷了他的案首。”
“啊,还有这样的稀奇事?”
“这真是荒唐可笑了,一个榜尾竟然说案首偷了他的案首,这能更无耻一点么。”
“这位仁兄,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不值得。”
四下里议论纷纷,觉得这事实在搞笑,都是支持闵玮这个案首的居多,对江云的滑稽荒诞行为鄙夷不已。
每个县的案首,那都是让众考生垂涎不已的名次,这不仅仅是一种荣耀,而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大实惠。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却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一个县的案首在府试中只要卷子不是差得没边了,被录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个县的案首,就表明他是被县令看重,欲培养的人才,知府大人一般总要给这个面子,不可能黜落的。
有人质疑案首,虽然有可能是出自私心嫉妒,但舆论也不至于这般一边倒,但问题是质疑这位案首的,是一位县试榜尾之人,这就让人感到啼笑皆非,荒谬可笑了。
若是前三前五,乃至前十质疑,众人尚觉得情有可原,半信半疑,但一位榜尾质疑案首,说案首偷了他的案首,这实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了。
所以现在众人都是一面倒的支持闵玮这个案首,对江云这个榜尾冷眼相对,鄙夷不屑。
看到几乎成了众矢之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江云觉得还是一走了之为妙,当即懒得再多说,径自分开人群离去了。
但是闵玮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在他身后朝着四周青陵府的考生大声笑说道:“诸位可能都还不知道,这个人可是我临水县的名人了,做的一些荒唐呆气事传遍县中,引为笑谈,我这便给诸位说一说……”
他后面的话,江云已经听不到了,但想来又是在这青陵府考生中替他传扬“名声”了。
出了府学学宫之后,江云就径直回了城西的同福客栈自己的住所。
吃罢晚饭,明天就是府试,江云也不打算再多翻书了,早早上榻歇息了。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院子里出乎反常的热闹嘈杂,那些山人居士野老一直聚在一起闹哄哄喝酒论文,到了深夜也没有散去的迹象,呼喝吵嚷声不断传来,让江云想不听见都难。
这些人不是故意的吧,明知明天府试开考,故意来吵得人不得安宁?江云心中暗恨,不得已之下,扒拉了两团棉絮堵住耳朵,这才稍稍清静了一些。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他惊醒了过来,外面的吵嚷声依旧,但他却不敢再睡了,披衣从榻上起身。
看看外面,残月西垂,夜色寂寥,时间差不多也不早了。跟县试一样,府试卯时就要唱名入场,这里是城西,离城东还有一大段距离要走,所以要提前动身。
他起身洗簌一番,收拾好了考试所用笔墨纸砚之物,放在一个考篮中,这时早先吩咐好的客栈小二给他送来了早点,还有准备在考场中午吃的干粮点心。
江云给了一点赏钱,吃罢店小二送来的早点,提着考篮,向店家借了一盏灯笼,踏着夜色就出门去了。
“看,他果然是赶考去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