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莫非是那‘一毛不拔’的何府?”有人看到门额上写着何府的大字,惊疑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有人也想起这个茬,脸色便不好看了,说道:“只怕真是这个‘一毛不拔’的何府。”
江云却是不知道,便问道:“什么‘一毛不拔’,这何府很有名么。”
众人闻言,看向他的目光都是一副果真孤陋寡闻的意味,江云只能继续装无知了,也许以前的江云是知道的,不过不重要的记忆渐渐淡忘了,所以导致江云现在就是“孤陋寡闻”的书呆子。
严政知道对方的底细,便解说道:“这洪州城何府的先祖,可是大大有名,是前朝一位准圣,其最出名的一句名言就是‘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
江云还真不知道,洪州府的这位何氏先祖准圣,自文圣道统建立以来,万余年间出现的准圣虽然不会很多,但也不少了,每隔百年总要出一两个,两三个,著述浩繁,他也不可能都知道。
他听了之后就奇怪,心说只论这句话,实在太自私了,太不高大上了,这样也能养浩然之气,成就封圣功业,这简直匪夷所思了。
旁边有人接口道:“何圣曰,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人人为己,而不侵人,天下治矣。此言大有深意。”看此人似乎是这位何准圣的粉。
江云听了,若有所悟,心说有时间,倒是要找一找这位本地江左西道的何准圣的著作看一看。
“不愧是准圣后裔人家,历经千年,依旧根深叶茂,遗泽无穷。”有人则是看着豪阔幽深的何府宅院,感叹不已。
正在这里说着,听得大门“吱呀”一声,一位管家模样的灰衣中年男子探出头来,扫了门前的众人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诸位有什么事?”
严政拱手上前说道:“这位管家有礼了,我等俱是本次院试赶考的童生,因城中客栈爆满,特来贵府借宿,还请贵府通融一下。”
灰衣管家没有多说,依旧面无表情的道:“借宿可以,一人一晚一两银子。”
一人一晚一两银子?这是明摆着抢劫么。众人一下子都被这个价格给吓到了,虽然此前心里也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这处人家的借宿费竟然这般贵得离谱。
现在众人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何府,就是那个“一毛不拔”何府了。
“房子剩不多了,若要住就早作打算。”看到门前的众人都不吭声,灰衣管家又面无表情的道。
众人还能说什么,当即转头就走,面对“一毛不拔”何府,怎么讨价还价,那都是白费唇舌。
“哼!”身后传来一声轻哼,大门“吱呀”一声又紧紧关上了。
“简直岂有此理!太过分了,王府的借宿费都没这般贵吧,怎么就没人去府衙告它何家!”有人忿忿不平道。
“人家是‘一毛不拔’何府,这一毛不拔的行事,本就是遵循先祖家规,你能奈他何,就是告到衙门里,府君大人也只能判他何府有理啊。”有人摇头道。
“何圣身处王朝更迭之乱世,所以才有一毛不拔之愤世之语,如今已不合时宜矣——”
“嘘,小声一些,在圣人后裔门前,非议圣人之言,不要命了么。”
众人一边小声嘀咕议论,没有在此地多待,就此走开了。
被“一毛不拔”何府打击,众人都无意在这里多待,觉得这里不是他们这些寒门子弟能够来的,正商量着去别处,这时有人说道:“前面就是东陵王府,不如去看看,虽然不得其门而入,但见见王府的气派,也是不错的。”
“说的是,那就去看看。”七人中,包括江云有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