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眨了眨,随口道:“郑公子为何一眼就认出清妍,就不怕认错了人么。”
郑东白道:“清妍小姐衣饰如旧,再加上风姿绝俗,东白自信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岂会认错人?”
他这番话有暗中奉承的意思,崔清妍微微一笑,转过话题,道:“解元公为何今次也到了洪州,莫非也是为了白鹿山福地而来?”
郑东白没有否认,道:“沉寂多年的白鹿山福地现紫气祥瑞,这是我江左西道士林同道的一件大事,东白忝为江左西道士林的一份子,岂能无动于衷?”
顿了顿,他又淡淡一笑道:“东白今岁正好虚度二十五个年头。”
崔清妍听得现出几分讶色,道:“这么说,郑公子也是有意进入山中一游了?”
进入白鹿山福地的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二十岁以下的童生,二十五岁以下的秀才和举人,对方倒是堪堪落在这个年龄点上,是有这个进入资格的。
郑东白踌躇满志道:“适逢其会,为什么不呢。”
崔清妍便清声道:“郑公子此去白鹿山,当得偿所愿,大有际遇,满载而归,清妍在这里预先祝贺了。”
郑东白哈哈一笑,道:“多谢清妍小姐的吉言了,有清妍小姐的吉言在耳,在下对此次白鹿山中一行,倒是多了几分信心了。”
崔清妍莞尔一笑,道:“那清妍是不是要再预祝一下郑公子,今年春闱蟾宫折桂,琼林榜上题下大名?”
会试,俗称春闱,也就是进士试三年一次,而今年正是会试年。今年的春闱郑东白自然不会错过的,而且从行程日期上看,这次白鹿山中事情过后,他就要紧赶着赴京赶考了。
郑东白再深施一礼,道:“东白再次谢过清妍小姐的吉言就是!”
说着目光略显灼热的在对方面上一扫而过,心中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待本次春闱归来,琼林榜上提名,那定要请人说媒,备上聘礼,到河内崔府上去提亲了。
自从去年五月节天一阁数面之缘之后,他心中就对这位才女佳人念念不忘,思慕不已了,对方的才学家世,那都不必说的,论才学,对方是前次女科的女状元,这才学已经绝顶了,论家世,河内崔家乃门阀巨族,传承千年,还有什么可说的。
论容貌,虽然对方一直以黑纱蒙面,但从其展露出的风姿,定也是一位美貌佳人无疑,这么一位有才有貌,又家世不凡的才女佳人,不正是天赐良缘,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他自信,自己年纪轻轻,已中解元,才学资质出类拔萃,是这江左西道年轻一辈的翘楚,总能入了这位名门闺秀的法眼,若是今次进士科再得志,那么事情就更是圆满,水到渠成了。
而现在跟对方的这次澹怀园偶然相晤,他认为就是一个缘分,从对方的话语举止中,好像对自己也并非无意?这让他心中更是暗自欢喜,信心大增。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今次的进士科要中榜,最好是高中,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说的就是此刻。
若是今次进士科他不能中榜,那么就万事皆休了。他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自己不过一介寒门子弟,身份地位跟对方相差悬殊巨大,若是能够金榜题名,成就进士,那么这身份地位还可稍相匹配,若是不中,他就只是一个举人,虽然有解元之名,但也只是一个举人,不是进士,两者之间相差甚远,隔着一道鸿沟。
一个落弟的寒门举子,也敢上门向海内知名的门阀巨族崔家提亲?对方还是崔家的明珠,大名鼎鼎的女状元?他却是没这个脸皮的,即使有这个脸皮,但相信最后的结果也是被崔府轰出大门的。
即使清妍小姐有意,但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