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位白衣年轻士子脸上掠过一抹诡异之色,只有他没有把某人的话全然当作一个笑话。
原来他这个正试的榜首,竟然成了最后正式榜单的榜尾?这听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啊,这就叫乐极生悲,天意弄人,活该啊,叫你当初那般得瑟,如今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都是自找的啊。
这位白衣年轻士子,自然就是当初被某人当面打脸,刺激过甚,从此成了案首一生黑的那位了,他没有怀疑江云的话,当初江云的考场号牌千真万确,跟正试榜单榜首的座位号是吻合的,只是他也万万意想不到,这么一位正试榜单的榜首,怎么到了最后,沦落为榜尾了呢,这简直不可思议,只能说是天意弄人,活该了。
是了,估计是这位仁兄眼看得了榜首,实在过于得意忘形,复试只怕就交了个白卷,触怒了学政大人,学政大人一怒之下,把他一撸到底,从案首撸到榜尾,好,真是活该,大快人心啊,白衣年轻士子又在那里幸灾乐祸的这般想。
除了这位仁兄,江云的话自然是没人相信的,只把他的话当作了痴人呓语,无耻之尤的又一个例证,不少人觉得跟这样的无耻之徒继续分说下去,都是降低了自己的位格身份,纷纷不屑的掉头而去,包括那位小三元的新晋案首秀才公施盘。
“可笑啊,可笑,自以为是,听不得真话,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无知。”,某人还在那里大发着牢骚感慨,四下退去的人群离得更是远远的了,觉得跟某人离得近了,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提学道衙门的大门这个时候适时的打开,以学政大人陶士贤为首的一干大小官员鱼贯而出,众学子纷纷停了谈笑,恭谨肃立,行礼问好。
陶士贤训了一通话,然后又开始唱名,被叫到名字的新晋秀才上前去领取鲜鲜出炉的秀才功名的文书印信。
从榜首施盘开始,依次往下,被叫到名字的中榜秀才陆续上前去领取了各自的秀才文书印信,作为本次院试的榜尾,江云也是最后一个叫到名字的,等他被叫到名字,上前去的时候,即使是在这严肃的场合,四下还是止不住的响起一片嘘声,很显然,众人对某人能够中榜,位列他们的同年,实是不服,耻与之为伍。
江云心安理得的上前领取了自己新鲜出炉的秀才文书印信,原先那个童生印信则是当场交还了。
学政大人陶士贤也是面无表情的发放了文书印信,多余的一句话也没说,江云倒是很想当面质问一下对方,为何正试的榜首,却成了最后的榜尾,这天理何在,天道何存?你陶士贤不是很厉害吗,为何不敢直接把本人黜落了。
不过等文书印信到手,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当场发作的心思,真正的实惠已经到手,那些虚名不要也罢。
接下来,在学政大人陶士贤的引领下,一众新晋秀才又排着队伍,向着城中文庙进发,到了文庙内堂大殿,举行了文祭仪式。
一众新晋秀才,再次接受文庙的文气灌顶,开启窍穴,正式位列秀才之功名位格,可以修行奇经八脉了。
经过文气洗礼的一众新晋秀才都出了一身的汗,黏在身上湿漉漉怪难受的,文祭仪式过后,从文庙出来,陶士贤发了话,一众新晋秀才就作鸟兽散,各自回去沐浴更衣了,当然稍晚些时候,在提学道衙门后院,依着惯例,会有一场文华宴,这是所有一榜新晋秀才一起欢宴,攀谈结交的大好机会,以后再有这样齐聚一堂的机会就不多了。
从文庙出来之后,江云就径直回了落脚的白马巷曾府,沐浴更衣一番,神气为之一新,找了一处清静所在,体会着晋升秀才之后,一些不同的变化。
至于晚些时候在提学道衙门召开的文华宴,他是没有这个参与兴趣的,理由跟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