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大队的士兵双脚踩在积水里,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泥泞的路上前行。雨水将身上淋了个湿透,但这样的天气却让所有的士兵感到欣喜,因为这样的天气意味着日军的飞机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头上,意味着日军的火炮准头也将大打折扣。不时有人因为急着赶路,滑倒在地面,但变成了泥人的士兵马上又会爬起来。有的因为军用胶芏太滑,湿糊糊的踩在地上不舒服,干脆将鞋子脱了下来。路上每走一段都能看到在雨中趴窝,陷在泥泞地面的军用卡车,在一些百姓自发的帮忙下,搂着稻草,木板垫在车轮子下的泥水坑里,帮助卡车开出这个鬼地方。
“上面动动嘴皮子,下面跑烂脚丫子,还真是,这鬼天气,雨就不能下小点吗?”一个士兵将淤进泥土的鞋子给扯出来带出一串泥水。
“小声点,他娘的,前面。”旁边的战友低声提醒着。
“师座!”前面的士兵已经纷纷行礼。
“免了,免了,该赶路的赶路。”刘震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虽然他的军靴筒子深,但在这种路面也着实不好走,一脚下去再提起来,鞋子都像是要掉在里面一样。
“耀光兄,就此别过,我的侧翼可是交给你了。”刘震东将身上的雨衣拉正了一点道。
“预祝守义兄旗开得胜!侧翼交给我便是了。”金奎璧向刘震东拱手道。
“你办事我放心,走了,再不走,后面军座一封接一封电报来催,不把这几千鬼子超度,回去恐怕也要被军座超度,出来前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刘震东一挥手大步朝前走去,不用警卫员的帮扶,便麻利的跨上了马。
看着警卫员拉着截刘震东的马在雨中渐行渐远,金奎璧想到之前刘占雄对他说过的话心里颇为感慨,按理说刘震东也是西北主力师的师长之一,刘占雄却是个外来户的军长,同样可以做到军令如山,同为东北军中的将领,金奎璧也经常联系吴克仁那边,同样那边的李春润也没有违抗过吴克仁的军令,眼前的西北军看起来确实是识大体的。之前有刘占雄带着军部直接堵住了一个联队加上一个独立战车中队的猛攻,现在有刘震东作为师长之尊,亲自冒雨率部进击。哪怕是没有了那些卡车,西北军仍然展现出惊人的韧劲。看来西北军的强大绝不仅仅是那些奢华的装备,哪怕是这些师长,军官,也是极为敢战的。单是在这点上,以前的东北军便绝做不到,只是现在国仇家恨的逼迫下,面对千夫所指的东北军才暴发出了极强的作战意志。
希律律....
骡马,战马拉着笨重的板车在士兵的拖拽,帮手下一路前行。
轰轰....
在三河镇一带的枪炮声彻夜未息,何松龄一直在与长坂井德太郎苦战,直到后面,在保定休整的原29军佟泽光旅亲自率一部赶到崔庄镇进攻长井德川联队,分担了部分压力,何松龄才拖住了日军联队主力。原本佟泽光旅的装备稍微落后,西北军此时自己的重武器补充也十分困难,只是对佟泽光旅进行了一定机枪,小口径火炮的整补,佟泽光原本以为的苦战却在这场大雨中被削弱了几分。在雨水的冲刷下,日军不管是炮击,还是步兵的射击都打了一定的折扣。
“喂,什么,刘师长快率部赶到了?好,好,我这边随时可以展开配合刘师长的进攻。”
佟泽光听到电话里何松林的声音,在灯火下闪砾的一张脸满是喜意。
啪!挂了电话时,披着雨蓑的李九思推门而进,“旅座,三台子庄那边的日军反抗颇为激烈,咱们手里的底牌不多了,旅座把最后那个迫击炮连调给我,今天晚上卑职一定拿下三台子庄!”
李九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推门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