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一回专家的姜田心中十分忐忑,直到他们的马车驶入城门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有时候伪专家总是摆出比任何人都肯定的姿态,明明有些事情他说错了也要坚决的告诉别人自己才是真理,因为这种人心中很清楚自己的斤两,真要是在人前被戳破了牛皮,那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其实姜田一直都在担心科学院的研究体系比自己想象的正规,如果真的被那个前辈确立了严谨的工艺流程,那自己还真的没什么真才实学来忽悠对方,现在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接下来的几天宋懿没有来烦姜田,他一个人要在城里城外两头跑,一边协调改造工作,另一边还要将这段时间从姜田那里听来的东西整理成笔记。他发现姜田好像每次都是被迫才说出一些令人震惊的言论,这些知识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在短时间内就能搞明白的,每一个问题都牵扯到范围极广的理论知识,他肯定进行过大量的研究论证,这说明姜田一定知道更多的东西,而每次只是将需要的部分节选下来说给别人听。所以宋懿希望先将现有的东西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理清姜田的学术脉络。
不过他不来不代表姜田就会闲着,当天晚上茶馆即将打烊的时候,姜田拿起一块门板刚要关门,胡同角落里突然就窜出了一个男孩,跑到姜田面前之后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还没等姜田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已经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
“先生在上,小的给您赔礼了。”磕完头他就这样跪在地上不起来。
茶馆的确是要关门了,却不代表这条街的人都已经入睡,就好像斜对面倚红楼依旧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所以街面上过往的行人不少,他们大多也都认识姜田,可这一幕看着就比较新鲜了,一时间驻足围观的人挺多,散播消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不少,反正中国人的习惯是有热闹瞧就一定要看上两眼,这不二楼雅间的那几个窗户中也有人伸出头来向这边张望,其中还不乏自己熟悉的面孔。
姜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点发涨,看这跪在地上的孩子只是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短打,下摆处有很多磨损的地方,由于天热汗水在衣服上结出了一层盐花,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这个人得罪了,不过就让他这么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姜田只好先将手中的门板放下。
“你先起来说话,为何要向我赔罪?”姜田伸手就要将他搀扶起来。
对方虽然是脸朝下撅在那里,可是姜田的手刚一碰到自己胳膊他就急忙跪行着倒退了几步,依旧不敢抬头有点惶恐的说到:“您要是不原谅我,我不敢起身。”
这是怎么回事?看热闹的人也都疑惑起来,看身板这孩子也就是十岁出头的模样,他能犯下什么过错需要这样赔罪?难道说是偷了秀才的银子?听见动静的赵老板和夕芸这时也走到了店门前,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老头还是经验更丰富一些,马上就意识到这小子绝对不是来赔罪这么简单,否则也用不着行此大礼。
人老成精的赵老板一板正经的沉着声问到:“你且说说究竟犯下了什么过错。”
跪着的人身子颤抖了一下,不过他最终还是缓缓地抬起头,先是看了看老头然后又看了看姜田,最后才怯懦的说起来:“当初姜相公落难的时候,我偷过他的包袱……”
原来当初那个姜田刚到北京城没多长时间就被一伙骗子给骗了,不仅自己的盘缠损失殆尽流落街头,更是因为急火攻心而病倒在街头,这时候本来随身的包袱中还有点零钱,也有一些应急的干粮,可就是因为他病情严重神智有点不清倒卧在路边,正好让路过的这小子看见随即起了歹意,偷走了姜田仅存的那点家当。最后咱们的这位秀才如行尸走肉般最后倒在了倚红楼的后门边。
“后来我知道了您大人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