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做,赵伊心里是明白的,不就是李秀秀想陷/害崔可茵嘛。他没见过崔可茵,并不知道站在太后身边的便是。
王仲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秀秀怀孕,至安帝高兴坏了,要大肆庆贺,又怕被御史言官弹劾他奢縻。此时正好借太后寿诞之机,大摆宴席,好好热闹一番,因此下旨:休浴一天,五品以上官员与五品以上诰命夫人进宫朝贺。
宗室、文武百官、勋贵朝贺后在英华殿坐席,宗室女、外命妇、勋贵夫人朝贺后在凤仪苑坐席。
王仲方是太医院院使,太医院第一把手,正五品,按旨,须进宫朝贺。李秀秀和赵伊都没料到他不去凑热闹,非要忠于职守,在太医院轮值。
赵伊不知如何跟王仲方沟通,把这个谎圆过去,正没做理会处,王仲方已应一声:“臣遵旨。”拔腿便走。
内侍神色慌张前来宣召,呼哧半天,愣是说不清楚怎么回事,王仲方心里暗惊,以为太后年岁已高,又逢寿诞,乐极生悲,出了事,因此不放心赵伊让前来。此时听说去瞧康嫔,他心里格登一下,不祥之感强烈。
康嫔有孕,满朝欢欣。做为太医院院使,王仲方不敢大意,赵伊写的医案,他是看过的,医案处方并无不妥之处。
好好儿的,怎么会出事呢?
周恒紧随王仲方身后,往偏殿走去。
崔可茵心念一动,道:“太后娘娘,康嫔娘娘状况如何,臣女担心得紧,求娘娘恩准臣女过去瞧瞧,听上一听,也好早点放心。”
太后含泪道:“好孩子,还是你心善。”吩咐:“摆驾偏殿,哀家也听上一听。”
身为孩子生父的至安帝,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抢上搀起太后便走,容姑姑一句:“摆驾”硬生生憋在喉咙口。
皇帝都走了,屈膝半天的贵妇们总算得到解放。
不可避免的,大家都议论起来。
李秀秀有些遗憾,到底没能栽赃给崔可茵或是周恒,如果撞上周恒,孩子因此没了,不知至安帝会不会治他的罪?最少把他降为郡王吧?最好永远圈禁在晋王府中。
她躺在罗汉床上,身上盖着锦被,手抚摸在平坦的小腹上,唇边带笑。从现在起她自由了,想去哪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若有人敢阻止她,她嚎上一嗓子,哭一哭她那没有出世的孩子,只怕至安帝都得掬上一把伤心泪。
殿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寒风。
李秀秀心想,赵伊来了,大概同来的还有太后宫中的宫人。她收起笑意,换了一副悲伤的面孔。
王仲方意识到李秀秀的胎儿可能出问题,不用周恒拖,撩了袍袂,跑得比兔子还快。
“臣王仲方,为娘娘诊脉,得罪之处,请娘娘莫怪。”王仲方说着,顾不得行礼,示意站在罗汉床边的兰香:“请娘娘伸出玉手。”
王仲方!李秀秀骤然变色。这个老货从哪里冒出来的?赵伊呢?
好在赵伊没有让她失望,她随即听到赵伊道:“臣赵伊,为娘娘诊脉。”
赵伊同样没有行礼,告知李秀秀一声,马上转向王仲方:“王院使,康嫔娘娘一向由下官请平安脉,娘娘的情况下官深知,还请院使勿争功。”
情况紧急,赵伊只好豁出去了,就算得罪王仲方也顾不得了。
听到赵伊的声音,李秀秀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假意呻/吟两声,道:“赵太医,还请你为本宫把脉。”
李秀秀出声,赵伊跟得了圣旨似的,往前跨一步,就要把王仲方挤到一边儿去。
“赵太医,你入太医院不久,医术怕是没有王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