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因要办赏花会,崔可茵起得早了些。
梳洗用完早膳,管事嬷嬷禀事到一半,内侍来报齐家十二小姐来了。
齐家十二小姐齐柔,是高阳齐氏之后,同样是世家望族,叔父是国子监祭酒齐奈。
崔可茵遣内府总管刘永志出迎。
接着桐乡袁家八小姐袁静、镇江廖家三小廖妍都来了。
这几位,都是有意与崔家结亲的。崔可茵派人下贴子时,为了不做得太明显,还教了一番说辞给送贴子的内侍。没想到这几家都是京中的家主出面招待,一口允诺一定准时到。
果然,这几家的小姐,都提前到了。
廖妍与齐柔是表亲,这时见面,分外亲热。
袁静与她们都是初见,互相见礼之后,也有说有笑起来。
院中设了帐蓬,炭火烧得旺旺的,要赏梅的,自可步出帐蓬,若怕冷,自可在帐中喝茶吃点心闲话。
崔可茵坐在帐中,含笑听三人寒喧。
过了两三刻钟,张玉来了,她也在被邀请之例。进门见有客人在座,不免告罪:“我来迟了,该自罚三盅。”
袁静原与她在几次赏花会上见过,算是认识,笑道:“哪里是你来迟了,分明是我们来早了。”
这话一出,齐柔心虚,多看了袁静两眼。她倾慕崔家是百年望族,族中为官者众多,又出了崔可茵这样一个亲王妃,对这桩婚事极是满意。没想到齐母托人捎了两次话,看姜氏的意思,对齐家的门风很满意,可亲事迟迟没有下文。她和母亲心里着急,接到贴子时,便想着早些过来,看能不能从崔可茵这儿探听到什么。没想到袁静与她前后脚同来。
自家知自家事,她自己想嫁作崔家妇,便猜想其他人也一样,不免起了争强好胜之心,笑得甚有淑女风范,道:“张六小姐既知来迟,便该认罚才是。”
张玉一扫几案,每人面前一盅茶,并没有酒,不禁道:“难道要罚饮茶不成?”
齐柔轻笑出声,道:“不拘哪一件,便是弹一首曲子,跳一曲舞,做一首诗,都是好的。”
张玉记着崔可茵曾说过腊月邀她到晋王府赏梅的话,接到贴子,以为崔可茵践行诺言,并没有多想。当下为难道:“论曲子舞蹈,我真的能力一般,做诗更是不成。”
她擅长做女红,绣的牡丹栩栩如生,却不擅长琴棋书画。
这下子,袁静和廖妍也面露诧异之色。
张玉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挠头道:“怎么了?”
崔可茵给她解围道:“齐十二小姐与你说笑呢,今日不过闲谈赏梅,哪里用得着你们弹琴跳舞?若想欣赏歌舞,我这便召伎人过来。”
张玉性子爽直,见崔可茵这般说,转头对齐柔嗔道:“你别吓唬我呀。”
她本是闺中说话,齐柔却变了脸色。
崔可茵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暗暗点头。
几人赏了一回梅花,复进帐中喝茶,姜氏和大姜氏同车而来。
崔可茵亲自去迎了进来,互相见完礼,再赏了一回梅花。
午膳后,崔可茵带她们游览晋王府的景致,几人都啧啧称赞。齐柔进门时曾略留心,见亭台楼阁多不胜数,一眼望不到边。又见紫烟阁陈设华丽,想到崔可茵不过如她这般只是世家女,却能嫁进皇室,心中的妒忌实是难言。这时到处走走看看,那妒意,再也忍不住了,就要发作出来。
偏众人中,张玉与崔可茵最熟,不免时时与崔可茵走在一起,拉着崔可茵说话。刚才一点不大愉快,张玉一下子丢到脑后,齐柔还记着呢,便嘲讽她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