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给曾先出主意,带至安帝的龙体沿边境线一处处叩关,总有一处肯打开城门,到时鞑靼铁骑一拥而入,就此拿下大佳朝。
曾先同意了。大佳朝边境线极长,沿线城池有五处,不见得每个守关者都像许愿这样狡猾,叫开城门还是大有可能的。
商议停当,曾先吩咐埋锅造饭,歇息一晚,第二天拨营起程,赶往下一座城池。没想到当晚三更时分,停放至安帝龙体的营帐火光冲天,待鞑靼士兵发现,禀报曾先,曾先下令灭火时,至安帝的龙体已烧得焦黑,面目难辩。
曾先大发脾气,不舍得处置看守营帐的士兵,拿王贤出了一通气,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想个法子,叫开城池,要不然就杀了他。
曾先是个杀人头不眨眼的魔头,他带着鞑靼骑兵如何把大佳朝二十万精锐杀光个精光,是王贤亲眼所见。
王贤又惊又怕,跪在地上想了半晌,终于想出一条妙计:“大王,不如找一个身材跟至安帝差不多的人杀了,穿上冕服,假冒至安帝,再去叫开城门。”
曾先双眼一亮,对啊,不要说至安帝已经死了很多天,尸体开始出现尸斑,难以辨认。就是人死之后,外貌跟活着变化也是极大的,不是极亲之人难以分辨。再者,守关者长年在外守关,几年没有进京觐见皇帝也是常事,人随着年龄增长,外貌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这具尸体是真是假,守关者如何分辨得出呢?妙就妙在,分辨不出,也不敢对尸体如何,以免被参上一个对至安帝不敬的罪名。
“就这么办!”曾先一拍大腿,决定天亮拔营起程。
接下来二十多天,曾先带着“至安帝的龙体”和手下的骑兵,不断往返于各处地池之间,每每无功而返。
直到有一天,曾先再次在大同城下吃了闭门羹,被许愿在城墙上冷嘲热讽,数落得他很没自信。于是他火了,决定不再听王贤的,干脆直接攻城算了。
要是城那么好攻,他还用得着这样辛辛苦苦携带一具尸体到处奔波叩关吗?如王哲这样的白痴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再说现在大佳朝有了防备,他再也没有机会可乘了。他召部下商议时,部下苦劝。
曾先很绝望,本以为大败大佳朝二十万精锐,能一举拿下大佳朝,挥军南下占领中原。没想到这条路越走越窄,到处吃闭门羹,到处不受欢迎,这些天,他弱小的心灵饱受摧残。真是够了,他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商议不出结果,他只好再次把王贤叫来,这个让人瞧不起的宦官好象总有主意,总能想到办法。
王贤是真的没办法了。他只是一个死太监啊,被俘之后成了汉/奸,不过是想混口饭,哪里知道曾先真是笨得可以,一点点小事都得让他出主意。
可是曾先显然不这样想,让人拿刀驾在王贤脖子上,今天不出两个主意,就去阎罗王那儿出主意好了。
为了活命,王贤拼了,想出一个主意,让曾先翻过崇山峻岭,直扑通州。
通州距京城只有三四十里,只要占领了通州,京城垂手可得。
曾先回应他的是劈头盖脸一顿鞭子。他们是骑兵啊,如何能够骑马翻过高耸入云的大山?大佳朝与鞑靼之间,并不是处处城池,处处关隘,也有一些山脉。他们之所以能出奇不意屠杀王哲带领的二十万大军,便是趁其不备,那是万年难遇的机会。再说,蔚州也属前线,王哲带着二十万大军,不就是来与他交战的么?京城那是多么重要的所在,防备得多严实啊,岂能如羊角堡那样轻易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这出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
王贤脸上几条鞭痕血流不止,被喝令接着想主意去,没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