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唐敦文出宫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难道唐敦文这小子做了什么坏事么?这可是在宫里。”周恒两指夹着黑子,先不落下,慢吞吞道。
“表兄不是这样的人。”崔可茵叫过珍珠,细细问了一回。珍珠除了知道绿莹快冻僵了,别的一概不知。
周恒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别把他想得那么好。”
崔可茵瞪了他一眼,道:“不是说用人不疑,疑心人不用么?皇上正用他,怎么对他如此不放心?”
周恒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崔可茵差了墨玉去瞧绿莹,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墨玉便回来,道:“绿莹说让娘娘担心了,是她的不是。奴婢开解了一回,已经歇下了,说明天再来请娘娘的安。”
也就是有什么事,明天亲自禀报崔可茵。墨玉自小跟她一块儿长大,见她嘴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心里有些不快,但看她的样子实在不好,只好容她歇了,回来复命。
崔可茵道:“让服侍的人小心些,要是看着不好,让杜娟去瞧瞧。”
墨玉应了,自去安排。
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周恒把棋盘一推,道:“不下了,怪没趣的。”
无论怎么下,输的都是他。
崔可茵抿嘴轻笑,道:“春寒料峭,雨又下个不停,不如喝两杯驱驱寒气。”
周恒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道:“好。朕就陪茵茵喝两杯。”
很快,棋盘撤下去,几个小菜一壶酒端上来。酒已温过,崔可茵为周恒倒了一盅,给自己倒了一盅,道:“皇上请。”
周恒自与崔可茵相识至今,从没见她喝过酒,他也从来不知道她竟会喝酒。她今天太反常了。周恒暗笑,装作懵懂不知,举起了酒杯,道:“难得我们夫妻有此雅兴,来,干了。”
周恒仰脖饮了,崔可茵只浅浅啜了一口,放下酒盅,道:“臣妾从没喝过酒,今天还是沾了皇上的光,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放纵。”
“茵茵是第一次喝酒么?”周恒说着,端起她的酒杯,凑到她唇边,道:“这酒啊,要大口大口地喝才有趣儿,你这样沾一沾唇,哪能算喝酒呢。”
想灌醉他,门都没有。
崔可茵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娇滴滴道:“不如皇上帮我喝了吧。”
娇柔柔的声音,吹气如兰的气息,如一根羽毛轻轻拂在周恒的心上,他差点冲动地应“好”,话到唇边,看到烛光把崔可茵的肌肤染成粉红色,忍不住亲了她一口,说出来的却是:“天晚了,我们安歇吧。”
崔可茵不依道:“酒菜刚端上来,如何能歇?”
这妮子还想着把他灌醉呢。周恒坏笑道:“再喝下去,朕就醉了。”
“怎么可能?皇上的酒量不错吧?”崔可茵看他一脸坏笑,直觉不好,他是习武之人,想必酒量也是好的,想把他灌醉只怕不那么容易。这可如何是好?
周恒道:“平时是挺不错的,只是今天陪朕喝酒的是朕的茵茵啊。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又说灯下看美人,今天这两样都占了,朕早就醉啦,唉,朕要说醉话了。”
这是说鬼话吧。崔可茵白了他一眼,挪开一些,不悦道:“皇上这是耍臣妾呢?”
这么一小盅,再不会喝酒的人也不会喝醉啊,还说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分别是装醉好吧。
“是呢。”周恒把脸凑了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崔可茵的脸立即红了,一把推开他。
周恒笑道:“只要你答应朕,朕便告诉你为何把唐敦文下天牢。如何?”
原来她的想法全摊在他面前,崔可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