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将手放在武顺的后背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中。用手缓缓地一上一下的抚摸着头发,杨氏的眼中满是柔和,用最轻的声音说着:“苦了你啦,孩子。”
伏在母亲的怀中,武顺在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身体抽搐着,嚎啕大哭。
丈夫早亡,自己被迫与丈夫的弟弟发生关系,竟然还被儿子捉女干。被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从不在外人面前示弱,但是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杨氏无言,也不安慰。只是让她哭,让她痛痛快快的哭,遇到什么伤心事儿啊,哭出来,哭出来就好啦。
微弱的烛光中,满头银发的母亲抱着自己哭泣的女儿显得有些苍凉。
过了一会儿,哭声缓缓的没了。在杨氏的怀里,她得到了这么长时间都未曾有过的宁静,她睡了。伸手招来婢女,几人一起将武顺放在床上。杨氏轻轻地吩咐着:“将小小姐带到我这屋来,今儿啊,让他们母女就睡在这儿了。”
婢女也不回答,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抱来了敏月,和武顺放在一起。
杨氏轻轻地走到门外,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大女儿和外孙女。杨氏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回忆。
‘当年士彟走的时候,二丫头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哭,那时候也是这样躺在我的怀里吧。’
回过头,那个被武顺叫做惠姨的老婢女走了上来:“小姐,我服侍您去厢房吧。”
杨氏点了点头:“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啦。”
“是啊,走吧,小姐。”惠姨轻轻地过来搀扶住杨氏的胳膊,两人就这夜色朝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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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贺兰敏之醒了。不过这次伴随着的并不是乡间的鸡叫。而是钟声,清澈嘹亮的钟声。
而且这次并不是太阳还没出来,抬起头望了望窗户。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啊。。。”捂着嘴打了个哈睡,揉了揉眼睛。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钟声。
唐人有习惯,暮鼓晨钟。
早上日出之后,就要有专门的人敲响巨大的铜钟。叫醒所有仍然在沉睡中的长安人。要想在长安城中睡个早觉到也不是很容易。毕竟这钟声要足足响三百下。
但是其实并不是每一个长安人都可以听得到,只是临近东西两市的里坊可以听得清楚。因为,唐朝规定,这日出响钟三百下,才可开放市集做生意。
而贺兰敏之住在武家,所处地段正式东市不远的长乐坊内。所以也听得比较清楚。
贺兰敏之起床的动静已经让门外的婢女知道他起来了,端了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请小公子洗脸。”眼看着她就要帮自己动手了,敏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婢女微微一笑,也不抢。然后看着他洗完了,就端着盆子出去了。
唐朝的衣物并不复杂,贺兰敏之看了看旁边已经给自己准备好的衣服。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仍然是一个白色的长袍。看起来,这应该是以前自己最喜欢的服装吧。现在的自己也并不反感,而且白色嘛,多少显得有点尘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的味道,也是极好的。
走出房门,感受着太阳照在自己的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得不再次感慨,这唐朝的空气就是好啊。
刚刚的婢女又走上来了,这次端着一个瓷质的像痰盂似的东西,然后手里还有一杯水,和一个长得特别向牙刷的东西。
轻轻地拿过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个东西。一根大约10多厘米长的棕褐色小棍,外形扁平,上宽下窄,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