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许敬宗李义府贺兰敏之三人在商量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兵部尚书崔余庆的马车中来了客人了。
“哈哈,余庆兄,好生悠闲啊?为兄这可是看你一点儿不着急不着慌啊。”笑声爽朗,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很是舒服。此人轻轻的撩开崔余庆的门帘走进了马车。
武则天已经下令,全军停车,不再前行了。所以所有人的车驾都是停住的,准备安营扎寨了。
崔余庆这会儿正在马车之中抚琴,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不过可见其抚琴的水平还是异常高超的。听了这声音之后,他轻轻的停下手,抬起头:“维德,怎么出来数日,今天有兴趣来为兄这里坐上一坐啊?”
只见来人,一身青衫也未着官袍。同样是四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比崔余庆小不了几岁。不过到是没有他长的那般文雅,反而是平白生了三分霸气。
“这几日舟车劳顿,就是我也感觉有些吃不消啊。每日里除了公事儿恨不得就是躺在车中,这不是今天才得闲出来看看兄长。兄长莫怪,莫怪啊。”
“无妨,车中简陋,随便坐吧。”说着,将手中的琴轻轻的拿到一边儿,认认真真的摆放好。方才回过头来和来人继续攀谈,崔余庆是爱琴之人,这一点儿大家都清楚,所以也自然是不会计较。而且两人一举一动均是温润有礼,这一起一落一站一坐之间仿佛都是培训了好多年一样,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却异常舒服。
两人都一样,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书卷气。同时还有着常人难以看见的一种高傲,这是出自于身份的高傲。他们都是山东七家五姓,是如今这大唐之中比之皇室血脉还要高端的世家。他们怎么能不高傲,他们的血统怎么能不让他们觉得骄傲。他们这诗书传家的气质,怎么能不让他们觉得自己高出别人一等。
轻轻的给这个叫维德的人递了一杯水过去:“马车之中无法煮茶,维德就将就这喝吧。若是你再晚来上半个时辰左右,怕是这帐子就能搭好了。”
“兄长客气了,这白水一样。”
此人姓郑,名朗,字维德。乃是这荥阳郑家支脉一人,如今在朝中坐着户部左侍郎。荥阳郑家在山东氏族之中,没有博陵崔家,清河崔家那般的名声远播。也没有范阳卢家那般的张狂不可一世,不过实力却也从来不可小觑。
“如今户部如何?出来这几日消耗不少吧?”崔余庆笑呵呵的问着。
一说起这个,刚才还显得很是豪迈爽朗的人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
“兄长还好意思说?你们兵部就会开口要钱。好像我们不给就是滔天的罪过一样,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我大唐如今的是国力昌盛了,可是这家大业大的哪不是钱啊?东西南北就没有一处安生的,四面八方都有小战争,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点儿弟弟我自是知道。可是其他的呢?甲胄,兵器,饷银,马匹这哪一个不是钱啊?”
崔余庆看着他这个样儿,再听着这些个牢骚,瞬间恨不得砍死自己。没事儿的跟这个玩意儿说什么钱啊,荥阳郑家本身就是诗书传家,但是生意也是做的七家五姓之中最好的一家。就是这个有点儿守财奴的性格,历代都是如此。
刚想开口打个岔,结果郑朗喝了口水接着说:“就这还不算,陛下这一年哪儿在长安待着了?陛下出巡这些个钱,哪一项是小数目啊?别的就不说了,就说你这个兵部从我这而拿走了多少钱?兄长自己数数吧。看着门口儿外边儿的这些个将士们,我的心都在滴血啊。”
他说的到是有点儿夸张了,崔余庆也没人住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
“不至于不至于。你这话也就再为兄这儿说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