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就只能寄希望于欺骗自己,不是告诉自己事情不会被发现。而是告诉自己,贺兰敏之已经很显贵了,武家也已经很显贵了。他们不一定会在乎这种小事儿。
而且自己虽然是贪了点儿钱,但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有辱武家的事情。没有丢过武家的脸,谨守着这份儿家业。贪得钱,也很大的一部分真的是用在了修建宅子上。
在这寸土寸金的洛阳城,修了这么大的一个宅子。而且其中该富丽堂皇的修的富丽堂皇,该精致秀雅的修的精致秀雅。自己真是用心去给武家办事儿了,得点儿他们看不上的汤汤水水的不是很应该吗?
就是抱着这样的一个心理,所以武平根本听不见贺兰敏之的各种示意,也抱着一条道儿走到黑得坚定信念没有动摇。
人都是这样,要是一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希望。所有人都会在瞬间选择回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也不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但是假如这件事情还有一丝希望,就算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都会一条道儿走到黑,即便是撞了南墙,也坚信着有一天自己可以用着头皮将南墙撞倒,迎来光明。
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朝着所谓的希望的前方努力。若是千百年来,千万人中有一人成功了。那就更加会激励着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朝着这个希望努力。他们将会选择性的无视,那个成功的人的脚下有多少人的累累白骨。他们也会坚定地认为,自己会是那个最终成功的人,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会是他脚下的白骨。
如今的武平就是抱着这样的一个信念,就是看到了贺兰敏之已经显贵如斯,势必不会在意府上的管家有点儿贪财。尤其是在他没有危害到任何府上利益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像是黑夜里的烛火,虽然光芒微弱,但是仍然给了武平无尽的动力,朝着这个光明奋勇前进。
但是显然,他努力坚持错方向了。
走过去,坐在武忠的身边儿。武忠轻轻的拍着他的手:“儿啊,为父我不知道你手里究竟有多少钱财,但是我知道这些里边儿肯定有不该是你拿的。如今少爷来了,你我都见到了。少年英才,那一双眸子就让我不敢直视,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去的。爹不是让你把自己的拿出来,就是让你把不该是你的都交出去。我跟你福叔都打听了,少爷素来仁慈,对手底下人都好。你交出来,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修缮老宅子的份儿上,少爷一定不会怪罪的。”
武忠说的是苦口婆心,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用处。武平现在已经是财帛迷心了,他已经看不清楚方向了。身处于黑暗之中,没有光明的照射,人是看不见任何方向,听不见任何声音的。
武忠看着仍旧低着头不说话的儿子,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行了,你去吧。”声音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精气神儿,挥手的姿势也瞬间变得苍老了很多。
听到让自己离开了,武平朝着武忠拱了拱手,然后一声不吭的就直接走下去了。
看着武平呆愣愣的走了,武忠苍老的眼眸之中突然间忍不住的老泪纵横。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若是真有个什么闪失,你让他可怎么活啊。
不论众人如何反应,时间总是不会按照每个人的意愿有所停留。晚宴十分不错,不论心理到底藏了多少事儿,最起码武平还是没有忘了自己的本分。精心吩咐厨房,准备的都是平日里贺兰敏之喜欢吃的东西,和洛阳以及中原地区的风味儿民俗小吃。每一道菜都有所讲究,让他还是吃的挺高兴的。
贺兰敏之吃的很舒爽,还时不时的和真子纯子谈笑风生,一会儿问问这宅子的建设,一会儿又打听打听武忠的身体。还应景儿的赐下了一些燕窝人参这些个补品给武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