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说话时气势不断变冷,巨大的威势还没说完就已经压得阮曼柔就已经被吓得瘪了小脸再次开始流眼泪,身子则软绵绵的全靠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孔倩撑着才没倒地。待张云说完,这位骄傲刁蛮的峨嵋派三代弟子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哇地哭出声来。
张云没打算去怜惜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峨嵋弟子,他只想让这个被呵护着宠溺着长大的花朵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宠着她顺着她,明白这个世界远比她想像的残酷得多。
虽然不完全,但孔倩多少猜到了这位前辈的意思,但外刚内柔的她对待阮曼柔始终都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若非如此又怎会让这个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师妹杀进了定远将军府中?她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张云,紧紧地抿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消了这位前辈的火气。
被孔倩那求情的目光望了一阵,张云终于不再施压,冷哼一声说道:“青紫双剑的脾气居然都能传到徒弟身上,看来我还真要把去峨嵋的行程往前提一提。记住,这世道远非你们想像的那般简单,鞑子更不是说砍就能砍的白菜豆腐。先回去练好了本事,才有资格闯荡江湖。”
张云这一次没再以轻功离去,撮唇发出一声锐啸,随后便有一道墨线从远处林间冲出,在极短的时间内停在张云身前。
天生异种的夜香这十年来非但没有因为齿增而力衰,反而在张云的调养之下愈发强健,此时疾奔骤停居然只在地面上溅起了些许的微尘,连口粗气都没喘。张云拍了拍老伙计的勃颈,夜香亲昵地蹭了蹭张云的手,人与马之间的默契让孔倩忽然有些触动。
张云翻身上马,离去前向孔倩说道:“你要想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关心和爱护。你的眼光不错,想必我刚才那翻折腾你也能有所受益。不如回去与你这师妹好生打磨,将来再想报仇把握也要大些。我还有事要做,就此别过。”
孔倩看着张云白衣黑马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待师妹的方式似乎真的错了,可眼下她又无法确切地想到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要怎么改正才能对阮曼柔更好。
阮曼柔在那里抹着还没止住的泪水说道:“师姐,那马真的好漂亮!那个铁面人脾气真差!我好想骑一下那匹黑马啊。唉,可惜我打不过那个铁面男,那人的气势太可怕了,就算是掌门好像也没他厉害呢。讨厌又自大的铁面男!哼!等我练好的本领一定要你好看!呜呜,还是好想骑一下那匹黑马,好漂亮!跑得好快啊!”
阮曼柔又哭又骂又笑,完全就是个正在释放情绪的小孩子。孔倩看着眼前实际上就是在撒娇的阮曼柔,觉得自己似乎摸着了一点新的对待师妹的方法,比如眼下不去搭理她的撒娇。
“师姐?师姐,我胳膊好疼啊。”其实此时阮曼柔的小臂因为张云瞬间完成的涂药已经冰凉一片,只有很轻的疼痛感。她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发现师姐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来安慰自己,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孔倩一听这话果然放软了神情,急忙上前去查看阮曼柔右臂的伤势。
这边孔倩才看了两眼,就听见耳边响起了刚才那位铁面前辈的声音:“待会儿你们坐香夜随我走一段,鞑子有高手迫近,我要追查一些事情,没空与他纠缠。”
孔倩闻声转头就见到那墨色宝驹和那白衣铁面的高手前辈都已经奔回眼前。她听出了这位前辈是要再帮自己和师妹一次,心头感激之下便又要施礼,却发觉身子一轻,居然已经与阮曼柔一道坐在了那匹通体如墨的宝驹之上。
“小丫头,你手臂的刀伤三日结痂,七日痊愈,就算还有点疼痛也是连小孩子都能忍的事,少拿这种事来唬你师姐。回头我得跟樊掌门好好说道说道,峨嵋派里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