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萧生的疑惑,张云冷声道:“我早说过,我相信我的家人们。何况你们以为我不愿牵扯他人进这泥塘,却不知想没想过会不会有意外发生?比如城外那些鞑子很可能已经倒了大霉。”
这院落中没有人能去验证张云话语的对错,不过城外的蝶舞众人却可以亲身体会。
一翻混乱之后绕道出城,以吞天郎为首的蝶舞众人总算可以长出一口气来。因为张云在大清早的突然入城险些打乱了城中六方势力的所有部属,由此吞天郎对于张云的认知也有了新的变化。
一个纯粹的武人是不会有如此头脑的,或者应该说一个欲以无敌神仙姿态重归江湖并且涉足庙堂的武者,不需要如此运用脑子。他不应该更喜欢动手么?这是吞天郎对于张云之前的判断,当然,此时已经全面推翻。
捕蛟娘沉吟道:“张云与咱们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吞天郎同样面色沉静如水,他看着里许之外的滁州城门说道:“如果城里那些人不能把张云耗得足够虚弱,咱们就不必阻拦他出城。”
“什么?”捕蛟娘挑眉,有些意外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会主动退缩。
“以为我未战先惧?”吞天郎苦笑,“你知道的,我会一些观气之法。那张云到客栈的瞬间,我就好像被人扒得一干二净掷于冰天雪地之中,无所遁行,被人看了个通透。你说我如何还能不惧?张云必须死,但我不想成为他死之前的从多铺垫者之一。”
捕蛟娘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很清楚吞天郎的实力,吞天郎与排行第一位的那个男人武道水准相差不过一线。那排在蝶舞第一之人常年隐于陛下身侧,少量的流言曾透露出他分劲成流之法窥自天机,而吞天郎当年与其争那第一时,凭望气之术无法看破其秘法,如此二人才分出了一二之位。
一个强到如此地步,曾让无数江湖中所谓高手惨死其手的吞天郎,居然会承认自己被一个不足三十的男人看透。
要知道,被人看透远远不同于败北于人。败北也许只是一时,而被看透就意味着实际上对手如果愿意尽以全力,那么被其看透之人根本不会任何还手之机,也就不存在败在一时后雪之耻的可能性。
吞天郎拍了拍捕蛟娘的头。对于这个对他从仰慕到爱慕的女子,吞天郎虽然从未真正许诺过什么,但他已经在自己的心底决定完成了陛下此次的大计之后就请辞归隐,与捕蛟娘相守白头。
“报吞天郎,那边有人,是个和尚。”一名属下迅速报出探查的结果。按吞天郎的说法,别说此时有个和尚走向这座滁州城,就算是突然多了只麻雀都必须立刻上报。
吞天郎目光移动,转向那名手下所指的方向。
有一名白衣僧人远远走来,速度并不快,背后似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竹箱。
“和尚?”吞天郎撇撇嘴,“此人气机流转未见异样,杀了吧,给个全尸。”
属下得令而去,那个和尚自然也就被吞天郎抛诸脑后,若不是突然有人在他耳边说话的话。
“贫僧龙觉寺至善,敢问施主可曾见过黑驹白士往滁州去?”稳而不慢,清而不浮,沉而不浊,这大概就是传说中才有的梵音灵蕴,是佛言。
吞天郎第一时间回身叫住那些冲出不远的手下。不论是他还是捕蛟娘都已经明白,那名细高个的白衣僧人绝不是二人之前所见那般只是个随意可取性命的可怜货色。
“圣僧所问,可是张云张大侠?”吞天郎变脸极快,前一瞬的惊讶还没完全浮现于面,下一刻已然变成了带着恭敬的神情应上了白衣僧人的话。
捕蛟娘悄然比划了一个手势,那些来自蝶舞的探子们立刻明白了此刻的情况,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