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沐鲤更想好好哭上一场,因为他可以确定娘亲确确实实是在温柔地说话,温柔地看着他,甚至眼中满满都是歉意与关怀。
一瞬间沐鲤甚至小小怀疑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真的娘亲,随即便自打一记耳光,扑通一声跪在女子面前,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用大概是他活了这十来年最用力的方式叫出了那一声“娘”。
女人脸现微笑,这大概是儿子第一次真真正正用心用力用情叫自己这一声“娘”。很快女人脸上的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不见,因为她知道,刚刚那一声“娘”也会是最后一声。
抬脚,秀气的布鞋随着女子向前一蹬,少年沐鲤重重撞入了不远处的柴房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望了自己的娘亲一瞬,然后昏死过去。
“我会将你埋在院中。”女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口,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不再死气沉沉,不再柔弱不堪,一股不应人间有的缥缈气息骤然凝聚成形。
张云眉头收紧,左手向前平伸,随即沉肘收臂举在眼前。有一柄气机所成的长剑绕在他指尖所在,飘飘然好似一条活蛇上下攀援不止,就像在讨好张云一般。
“我好像应该知道你。”张云右手按住后脑,阵阵的刺痛对于他体内此刻其实很是脆弱的经络来说极难忍受,“可惜实在想不起来。”
女人并不打算跟张云在认识不认识的问题上深究下去,她对张云抬臂伸指降气剑谈不上如何惊讶,这一类的手段她早就见惯不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女人已经不再把张云当作一个很好打发的对手,比如她这第二轮出手就要认真许多,也阔气许多。
三百六十柄气机凝结的小剑如雨而至。
假借之力也敢如此行事?不闻不问照面击杀?只因我气牵气机流转!?
张云怒意升腾,那绕其指尖的一缕气机剑气陡然生出青芒,进而青生金金生白,最终化作在武道高手眼中方可得见的一缕明亮剑意,随着张云抬臂指天脱指而去。